第26章 遇到小黑蛛的第六天
希雅不清楚托尼昨天听完她的话后都想了些什么。但是至少第二天，把她和彼得一起送到皇后区的托尼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他就像个普通的送女儿去同学家玩的父亲一样，叮嘱她“注意安全”，最大的不同在于，普通的父亲接人用的是汽车，他用的是战甲。
由于希雅的到来，托尼并没有把安排在皇后区的无人机收走，但彼得连续几天没回来，还是想自己出去巡逻一番。
希雅和他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待在家里并且远离一切危险电器不给任何人开门后，才终于让彼得下定决心出门。
然而他前脚刚飞出去，本来在乖巧地拼着拼图的希雅后脚就跳了起来:〖统统，快！通过蜘蛛侠哥哥的笔记本电脑接入互联网，找到虚拟托尼的信号和佩珀阿姨取得联络！〗
是的。希雅之所以一定要跟着彼得来皇后区，除了像托尼说的那样是为了拯救任务以外，还有就是避开贾维斯联系到佩珀他们。
高维度的系统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会受到限制。而贾维斯身为这个世界顶尖的人工智能，想要在旧金山绕过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外联系还不留下任何痕迹，基本不可能。
自从她被九头蛇抓走后，佩珀就再也没出现过，应该是已经成功离开旧金山了。
希雅不知道旧金山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托尼在这方面似乎有意地限制了她的信息获取。只能在心里祈祷不要太遭。
要是佩珀离开了旧金山反而出了事，她能把自己愧疚死！
520投入浩如烟海的网络世界时，希雅也没闲着，开始在彼得的住所转悠起来。
她在资料中就已经见过这座房子了。虽然资料上的时间已经是三年前，但是房子的布局变化很小，仿佛是……被刻意维持在了原样一般。
彼得的房间有一点乱，但是不是男孩子普遍都有的不爱整理的乱，而更像是很久都没有在这里做过什么事，甚至可能只是在这里睡一觉就走的乱。
证据就是她在不少地方都摸到了一层灰。
床头摆着一张竖立的相框，是彼得刚到家就第一时间从柜子上拿起来的。里面意料之中的是他和梅姨的合影。朝气蓬勃的少年笑着一手揽着老人的脖子，蔚蓝的眸子如天空般纯净。
但是希雅同时还在照片的边缘发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正好位于两个人像的中间，不像是时间久了之后自然而然的破损，更像是有人曾经试图从中间把照片撕成两半，最后却又不知为何放弃了。
……是蜘蛛侠哥哥自己吗？
留给她探索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希雅没有在这张照片上停留多久，而是找到了梅姨所在的房间。
梅姨去世后，彼得没有把她的房门锁上，甚至看得出他还经常来这打扫。
床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两个健身用的哑铃叠在角落，化妆桌上凌乱地摆着些化妆品。仿佛房间的主人不过是出了趟门，等会儿就会回来。
比较特殊的是，进门左侧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梅姨的单人照、彼得的成长照、两人的合照……以及挂在正中央的最大的一幅三人照。
除了梅姨和看上去年幼了不少的彼得外，三人照的最后一个主角是一位笑容和蔼的老人。
对于他，希雅没有对梅姨那么熟，但结合一下地点就能猜出来他的身份——本·帕克。那位直接促成了蜘蛛侠的诞生的彼得的家人。
这也是墙上唯一一张有本存在的照片。
希雅突然想到了资料里被她忽略的一件普通的事。
蜘蛛侠刚刚小有名气不久，彼得就不小心把制服混进了要洗的衣服里。他发现后赶紧将褪了色的制服拿走，还偷偷去梅姨的房间看了一眼。
发现梅姨正在把一张纸放进信封后，他觉得制服应该没被发现，又悄悄地离开了。
资料都是以彼得的视角展开的，和众多惊险的战斗画面比起来，这确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只是因为这毕竟是彼得一次比较大的露馅了，希雅才有些印象。
但是希雅这时却产生了一个疑问。
梅姨不是什么跟不上时代的老人。她的手机玩的说不定比彼得溜，平时交往的对象也是很时尚的老人——她甚至经常和她们结伴去玩极限运动！
所以和谁联络，需要用写信这么原始的方式
以及，制服已经被洗过了，配色还是那么明显的大红，梅姨真的没看见吗？
〖统统，现在有余力帮我扫描一下这个房间吗？找一找有没有一个白色的信封。〗
“如果那封信不是寄出去的……”希雅喃喃了一声，背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视线。她转过身，看见了被头套遮住表情的彼得。
“你怎么来这了？”彼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拍了拍希雅的肩膀，视线集中在希雅身上，尽量不去看周围熟悉到让他心痛的摆件。
“我只是想参观一下蜘蛛侠哥哥的家。”希雅悄悄捏了捏手指，“因为爸爸之前说蜘蛛侠哥哥家里没什么好玩的。我想找出好玩的回去笑话爸爸！”
彼得被这番童稚的话语逗得哑然失笑:“那我想你可以试试我房间里的立体拼图，我记得我有一款钢铁侠造型的还没……”
他顿了顿，原本还算轻快的声音突然沉默下去。
新买的立体拼图没有打开过……因为刚买没多久，梅姨就去世了。
希雅察觉不对，自然地拉了拉彼得的手，指着最大的三人照问道:“他们是蜘蛛侠哥哥的爸爸妈妈吗？”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无论是彼得还是贾维斯都没有明确跟她提过彼得家里的情况，她要是上来就就说叔叔婶婶也太奇怪了。
“……不。”彼得眼神复杂的望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深吸一口气道，“是我的……本叔和梅姨。我是被他们照顾大的。”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面罩下，彼得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想听听他们的事吗？”
希雅愣了一下，没想到彼得会主动提出和她倾诉他家人的事情。她仰着头试图从那张黑漆漆的面罩上看出点什么，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但是她大概明白，这是因为蜘蛛侠哥哥希望他的家人可以被其他的人了解并且记住吧？
……因为被遗忘，真的是最悲惨的事情啊。
“……如果说出来会让蜘蛛侠哥哥觉得好受些的话。”希雅伸手碰了碰彼得的面罩，认真地说道，“那蜘蛛侠哥哥可以跟我讲哦。不管讲多久我都乐意听。”
有一瞬间，彼得觉得眼前的希雅不像个小孩，那双猫儿一样可爱的眼睛中，闪烁着某种通透的光芒。
他将墙上的全家福取了下来，轻轻扫了扫上面的灰尘，手轻轻放在最右边的男子身上，略带怀念的说道:“本叔在我小的时候，就总是支持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做实验时不小心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他也没有责怪过我，也是他教会了我很多道理……不过如果我惹他生气了，那可不好受……”
“梅姨很酷——我是说，非常酷。她竭尽所能地照顾好我，同时还有余力去发展自己的小爱好，比如赛车……但是说真的，梅姨新研发的馅饼最好还是离远一点……”
随着他慢慢的回忆，彼得的声音逐渐带上了沙哑和微不可查的哽咽。
他的两个家人，非常非常好的家人，都因为他而死。
心脏习惯性地抽痛着，头部产生眩晕的错觉，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流下泪水，而是一片破碎的茫然。
“蜘蛛侠哥哥！”希雅骤然加大的声音把他惊醒，他摇了摇脑袋，看见她手指在照片上的一个地方勾勒着，“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彼得愣了愣，他虽然经常打扫，但因为每看一次都觉得呼吸困难，所以从来没有发现过这张照片上居然有一处微微的凸起。
两人合力将相框拆开时，在照片和相框的夹层中成功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写着:topeter
希雅注意到彼得的双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这个能自己亲手做出蛛网发射器的超级英雄，却三番五次没能打开并不牢靠的封口。
“彼得，如果你找到了这封信，那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吧。抱歉，没能一直陪着你……”
希雅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没想到，偶然让520扫描发现的信件，居然是一封提前写好的遗书！
彼得握着信纸的手微微用力，构成面罩的共生体飞快地退下，露出了那张震惊的脸庞。
“蜘蛛侠——是的，彼得，我知道你是蜘蛛侠。你真不该把制服混进脏衣服里的。它把我一件白衬衫染成了粉色……”
“我不清楚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死亡，但无论如何，不要把我的死亡全部怪罪到你自己身上。彼得，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足够了……”
不，不够的。
彼得浑身僵硬，巨大的心跳声几乎要把他淹没、埋葬。
如果我当初没有躲开那颗子弹……如果我对付金并时下手再重一点……如果……
如果我没有成为蜘蛛侠……
“不要因为我的死，就后悔自己选择了成为蜘蛛侠——别否认，彼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知道……”
是啊，梅姨，你总是这么了解我……
彼得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眼眶和鼻子同时感到了一阵酸涩。
“我想了很久，说实话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去当什么超级英雄，去和那些可怕的、强大的怪物战斗，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得长大。但是本把你教的很好。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教出了一个正直又善良的你……”
“我很担心你会因此受伤，但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只想告诉你，彼得，保护好自己。哪怕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小英雄，哪怕你成为了纽约的守护神，在我这里，你也永远是那个犯了错就红着脸来找我道歉的小男孩……”
有一滴亮晶晶的水珠落到了泛黄的信纸上，在信纸的右下角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不要为我的离去感到悲伤自责，更不要困在自己的内疚中走不出来。还记得本死后，我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了那张全家福吗？你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你，你那会儿还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我再也不会生你的气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梅姨……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彼得，把本的东西收起来，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本已经离开了，但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留下那张全家福，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忘记他。他会活在我们的记忆中，永远陪伴着我们。就像现在的我，也会继续陪伴着你……”
可我还没准备好，梅姨……我还没有准备好失去你……
彼得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哽咽，然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嚎啕出声。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彼得，你始终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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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个普通的送女儿去同学家玩的父亲一样，叮嘱她“注意安全”，最大的不同在于，普通的父亲接人用的是汽车，他用的是战甲。
由于希雅的到来，托尼并没有把安排在皇后区的无人机收走，但彼得连续几天没回来，还是想自己出去巡逻一番。
希雅和他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待在家里并且远离一切危险电器不给任何人开门后，才终于让彼得下定决心出门。
然而他前脚刚飞出去，本来在乖巧地拼着拼图的希雅后脚就跳了起来:〖统统，快！通过蜘蛛侠哥哥的笔记本电脑接入互联网，找到虚拟托尼的信号和佩珀阿姨取得联络！〗
是的。希雅之所以一定要跟着彼得来皇后区，除了像托尼说的那样是为了拯救任务以外，还有就是避开贾维斯联系到佩珀他们。
高维度的系统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会受到限制。而贾维斯身为这个世界顶尖的人工智能，想要在旧金山绕过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外联系还不留下任何痕迹，基本不可能。
自从她被九头蛇抓走后，佩珀就再也没出现过，应该是已经成功离开旧金山了。
希雅不知道旧金山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托尼在这方面似乎有意地限制了她的信息获取。只能在心里祈祷不要太遭。
要是佩珀离开了旧金山反而出了事，她能把自己愧疚死！
520投入浩如烟海的网络世界时，希雅也没闲着，开始在彼得的住所转悠起来。
她在资料中就已经见过这座房子了。虽然资料上的时间已经是三年前，但是房子的布局变化很小，仿佛是……被刻意维持在了原样一般。
彼得的房间有一点乱，但是不是男孩子普遍都有的不爱整理的乱，而更像是很久都没有在这里做过什么事，甚至可能只是在这里睡一觉就走的乱。
证据就是她在不少地方都摸到了一层灰。
床头摆着一张竖立的相框，是彼得刚到家就第一时间从柜子上拿起来的。里面意料之中的是他和梅姨的合影。朝气蓬勃的少年笑着一手揽着老人的脖子，蔚蓝的眸子如天空般纯净。
但是希雅同时还在照片的边缘发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正好位于两个人像的中间，不像是时间久了之后自然而然的破损，更像是有人曾经试图从中间把照片撕成两半，最后却又不知为何放弃了。
……是蜘蛛侠哥哥自己吗？
留给她探索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希雅没有在这张照片上停留多久，而是找到了梅姨所在的房间。
梅姨去世后，彼得没有把她的房门锁上，甚至看得出他还经常来这打扫。
床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两个健身用的哑铃叠在角落，化妆桌上凌乱地摆着些化妆品。仿佛房间的主人不过是出了趟门，等会儿就会回来。
比较特殊的是，进门左侧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梅姨的单人照、彼得的成长照、两人的合照……以及挂在正中央的最大的一幅三人照。
除了梅姨和看上去年幼了不少的彼得外，三人照的最后一个主角是一位笑容和蔼的老人。
对于他，希雅没有对梅姨那么熟，但结合一下地点就能猜出来他的身份——本·帕克。那位直接促成了蜘蛛侠的诞生的彼得的家人。
这也是墙上唯一一张有本存在的照片。
希雅突然想到了资料里被她忽略的一件普通的事。
蜘蛛侠刚刚小有名气不久，彼得就不小心把制服混进了要洗的衣服里。他发现后赶紧将褪了色的制服拿走，还偷偷去梅姨的房间看了一眼。
发现梅姨正在把一张纸放进信封后，他觉得制服应该没被发现，又悄悄地离开了。
资料都是以彼得的视角展开的，和众多惊险的战斗画面比起来，这确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只是因为这毕竟是彼得一次比较大的露馅了，希雅才有些印象。
但是希雅这时却产生了一个疑问。
梅姨不是什么跟不上时代的老人。她的手机玩的说不定比彼得溜，平时交往的对象也是很时尚的老人——她甚至经常和她们结伴去玩极限运动！
所以和谁联络，需要用写信这么原始的方式
以及，制服已经被洗过了，配色还是那么明显的大红，梅姨真的没看见吗？
〖统统，现在有余力帮我扫描一下这个房间吗？找一找有没有一个白色的信封。〗
“如果那封信不是寄出去的……”希雅喃喃了一声，背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视线。她转过身，看见了被头套遮住表情的彼得。
“你怎么来这了？”彼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拍了拍希雅的肩膀，视线集中在希雅身上，尽量不去看周围熟悉到让他心痛的摆件。
“我只是想参观一下蜘蛛侠哥哥的家。”希雅悄悄捏了捏手指，“因为爸爸之前说蜘蛛侠哥哥家里没什么好玩的。我想找出好玩的回去笑话爸爸！”
彼得被这番童稚的话语逗得哑然失笑:“那我想你可以试试我房间里的立体拼图，我记得我有一款钢铁侠造型的还没……”
他顿了顿，原本还算轻快的声音突然沉默下去。
新买的立体拼图没有打开过……因为刚买没多久，梅姨就去世了。
希雅察觉不对，自然地拉了拉彼得的手，指着最大的三人照问道:“他们是蜘蛛侠哥哥的爸爸妈妈吗？”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无论是彼得还是贾维斯都没有明确跟她提过彼得家里的情况，她要是上来就就说叔叔婶婶也太奇怪了。
“……不。”彼得眼神复杂的望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深吸一口气道，“是我的……本叔和梅姨。我是被他们照顾大的。”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面罩下，彼得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想听听他们的事吗？”
希雅愣了一下，没想到彼得会主动提出和她倾诉他家人的事情。她仰着头试图从那张黑漆漆的面罩上看出点什么，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但是她大概明白，这是因为蜘蛛侠哥哥希望他的家人可以被其他的人了解并且记住吧？
……因为被遗忘，真的是最悲惨的事情啊。
“……如果说出来会让蜘蛛侠哥哥觉得好受些的话。”希雅伸手碰了碰彼得的面罩，认真地说道，“那蜘蛛侠哥哥可以跟我讲哦。不管讲多久我都乐意听。”
有一瞬间，彼得觉得眼前的希雅不像个小孩，那双猫儿一样可爱的眼睛中，闪烁着某种通透的光芒。
他将墙上的全家福取了下来，轻轻扫了扫上面的灰尘，手轻轻放在最右边的男子身上，略带怀念的说道:“本叔在我小的时候，就总是支持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做实验时不小心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他也没有责怪过我，也是他教会了我很多道理……不过如果我惹他生气了，那可不好受……”
“梅姨很酷——我是说，非常酷。她竭尽所能地照顾好我，同时还有余力去发展自己的小爱好，比如赛车……但是说真的，梅姨新研发的馅饼最好还是离远一点……”
随着他慢慢的回忆，彼得的声音逐渐带上了沙哑和微不可查的哽咽。
他的两个家人，非常非常好的家人，都因为他而死。
心脏习惯性地抽痛着，头部产生眩晕的错觉，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流下泪水，而是一片破碎的茫然。
“蜘蛛侠哥哥！”希雅骤然加大的声音把他惊醒，他摇了摇脑袋，看见她手指在照片上的一个地方勾勒着，“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彼得愣了愣，他虽然经常打扫，但因为每看一次都觉得呼吸困难，所以从来没有发现过这张照片上居然有一处微微的凸起。
两人合力将相框拆开时，在照片和相框的夹层中成功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写着:topeter
希雅注意到彼得的双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这个能自己亲手做出蛛网发射器的超级英雄，却三番五次没能打开并不牢靠的封口。
“彼得，如果你找到了这封信，那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吧。抱歉，没能一直陪着你……”
希雅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没想到，偶然让520扫描发现的信件，居然是一封提前写好的遗书！
彼得握着信纸的手微微用力，构成面罩的共生体飞快地退下，露出了那张震惊的脸庞。
“蜘蛛侠——是的，彼得，我知道你是蜘蛛侠。你真不该把制服混进脏衣服里的。它把我一件白衬衫染成了粉色……”
“我不清楚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死亡，但无论如何，不要把我的死亡全部怪罪到你自己身上。彼得，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足够了……”
不，不够的。
彼得浑身僵硬，巨大的心跳声几乎要把他淹没、埋葬。
如果我当初没有躲开那颗子弹……如果我对付金并时下手再重一点……如果……
如果我没有成为蜘蛛侠……
“不要因为我的死，就后悔自己选择了成为蜘蛛侠——别否认，彼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知道……”
是啊，梅姨，你总是这么了解我……
彼得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眼眶和鼻子同时感到了一阵酸涩。
“我想了很久，说实话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去当什么超级英雄，去和那些可怕的、强大的怪物战斗，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得长大。但是本把你教的很好。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教出了一个正直又善良的你……”
“我很担心你会因此受伤，但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只想告诉你，彼得，保护好自己。哪怕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小英雄，哪怕你成为了纽约的守护神，在我这里，你也永远是那个犯了错就红着脸来找我道歉的小男孩……”
有一滴亮晶晶的水珠落到了泛黄的信纸上，在信纸的右下角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不要为我的离去感到悲伤自责，更不要困在自己的内疚中走不出来。还记得本死后，我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了那张全家福吗？你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你，你那会儿还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我再也不会生你的气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梅姨……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彼得，把本的东西收起来，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本已经离开了，但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留下那张全家福，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忘记他。他会活在我们的记忆中，永远陪伴着我们。就像现在的我，也会继续陪伴着你……”
可我还没准备好，梅姨……我还没有准备好失去你……
彼得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哽咽，然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嚎啕出声。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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