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救人_我靠煎饼成富贾[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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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救人

  严墨戟坐在富丽堂皇的厅堂中,面前的案席上摆着瓜果糖糕,他却一口动的心思都没有。

  已经过去一整天了。

  一天前,锦绣门的人带着他换上了这艘大船,然后将乔大妮独自留在了那条乌蓬小船上,还在她身旁丢了一包银两。

  荆余山对已经吓得有些痴傻的乔大妮微笑:“说过饶你一命,可莫说我失信。”

  严墨戟看着那条小船孤零零地被留在河面,微微抿了抿,双拳紧握,脸上还带着一丝惨白之『色』。

  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位荆堂主对他只有表面上的恭敬,内里却是在用当面杀人的方式震慑自己,好让自己乖乖听话。

  乔家夫『妇』虽然待原身不好,可到底也是为原身提供了吃住的地方,纵然对原身有所亏欠,可也远远不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乔家那几个孩子更是如此,那最小的男郎还尚未成年!

  严墨戟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些江湖人的狠辣与无情,让他恐惧之余,内心也燃起了滔滔的怒火。

  ——李四、钱平,还有武哥,都像这位荆堂主一样吗?

  他回想了一下李四的开朗、钱平的憨厚,还有他家武哥的专注与温柔,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他们会跟眼前这个谈笑杀人的荆堂主一样。

  严墨戟垂下头,掩住眼中的『迷』茫与坚决。

  方才他询问了一下,当时他被掳走之时钱平他们的下落,心里甚至还做好了钱平已经不幸罹难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那荆堂主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对自己坦白,因为那个会火阳掌的老头子偷袭,他的下属没能完成灭口的任务。

  钱平他们还活着,这让严墨戟松了口气,因为亲眼目睹乔家夫『妇』死亡而产生的恐慌感也稍稍褪去了几分。

  无论如何,严墨戟此刻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想跟着这个锦绣门堂主去所谓的“认祖归宗”。

  什锦食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

  只是现在他们还在河上,严墨戟自己虽然会游泳,但是也清楚自己在毫无方向的大河上游到岸边再回青州城的可能『性』太小了。

  ——只能等他们靠岸之后再找机会了……

  严墨戟心里转着心思,脸上还是保持着自从乔家父母死去之时就没有褪去的惊惧之『色』,畏缩在位置上。

  那位荆堂主似乎对严墨戟这种畏惧瑟缩的模样非常满意,眼中的轻蔑一闪而逝,举起酒杯朗一笑:“二公子,莫忧心,您回了京城认祖归宗,自有大把荣华富贵可以享受,到时候也不会和我们这等江湖人打交了。”

  严墨戟现在对荆余山所说的“认祖归宗”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怀疑。若是当真是原身的亲人、还是皇室中人委托他们找上门来,这荆余山为何直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当着自己的面杀人?

  ——与其说是替自己出气,倒不如说是想威慑自己,好让自己了分寸、乖乖听话。

  那荆堂主似乎看出了严墨戟的不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坦然:“严二公子,虽说我们锦绣门的手段不太文雅,可对您毕竟是坦坦『荡』『荡』的;在下知您和纪绝言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已经有了几分感情,可是您不妨想想,为何纪绝言主动讨您为妻?又为何始终隐瞒身份?”

  严墨戟仍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纪明武为何会娶原身曾经也是他的疑问,只是严墨戟素来相信自己的眼睛,比起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锦绣门堂主,纪明武与他这一年以来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更容易令他相信。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种想法表达出来,而是装作害怕,借机询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到京城?”

  荆余山似乎也不是想现在就说服严墨戟,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思忖了一下,才答:“走路七八日之后便可上岸,之后再转马车大约十来日,便可抵达京城了。”

  ——也就是说还在船上待七八天……

  严墨戟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个小小的念头:

  ——如果武哥真的是那传说中的宗师之下第一人,会不会正踩着轻功、千里奔波地来救自己?

  严墨戟心里的心思还在转,忽然听到荆余山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还做完最后一件事才能上路。”

  严墨戟怔了一下,看到荆余山脸上隐含深意的笑容,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问:“什么事?”

  荆余山微微眯了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严墨戟,才咧嘴笑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森冷的杀意:“击杀纪绝言。”

  严墨戟顿时如坠冰窟,猛地抬起头。

  荆余山仍旧咧嘴笑着,双眼之间却并无笑意,慢慢地:“在下说过——皇室的威严,不容侵犯。”

  …

  “剑宗弟子长于剑术,陆战尚可,战就颇为不堪了。何况纪绝言两年前中了毒,废了一条腿,功力大打折扣不说,轻功更是跌入谷底。”

  荆余山胜券在握地分析着,招呼属下拿出了几根香烛,吩咐他们摆在烛台上,如同欣赏什么绝世画卷一般看那些普通的香烛,对身后绑在座位上的严墨戟笑:“二公子可知为何爬过天梯之后就被称为‘虚动’之境?”

  严墨戟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尽管两只手被绑得紧紧的,还是努力想试着撑开一条缝隙,随口答:“为什么?”

  “进入虚动之境后,虚妄缠身、心思浮动,内心杂念横生、忧思不绝,纵然是一心一意、心如止之人,也难免『性』子大变、容易冲动;看破虚妄、屹然不动,才能跃过龙门,成就宗师。”荆余山伸出自己的右手,端详着自己的掌纹,忽然笑,“而这些香烛,便是加倍激发虚妄缠身的利器。”

  他脸『色』忽然沉了些,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郁:“两年前,我们利用这些香烛,成功引发了纪绝言内心的霾,激他暴怒、令他中毒,毁了他的心境……只可惜,却付出了门内几乎近半高手折损的代价!”

  严墨戟的注意力被吸引,看着那些已经被摆放起来的香烛,神『色』顿时变了。

  ——这些香烛,对武哥的威胁这么大?

  荆余山侧过头来看了看他的神『色』,忽然又笑了起来:“我锦绣门的毒,纵然是青桑谷也解不了,这两年纪绝言深受剧毒侵染,心境又毁了,想必如今在虚动境也已经垫底了,有这些香烛辅助,二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定然亲自斩下他的人头!”

  严墨戟瞳孔收缩了一下,还想再说点什么,荆余山却已经挥挥手,留了个黑衣少年看守着他,转身出去了。

  他咬咬牙,斜靠在墙上,装作无力,用木板墙壁轻微地摩擦着绑在手上的绳子,低着头,心急如焚。

  如果之前他还想着纪明武能够赶来救他,那现在他就是万分希望纪明武不过来!

  那黑衣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走过来,在他身上轻轻点了一下,冷漠的脸庞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笑容:“严二公子,请不做些无用的挣扎,安心看着便是。”

  严墨戟只觉得身上一麻,全身都变得僵,瞪大了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乌蓬草船上,女子怀里紧紧抱着一包纹银,脸上透着惊恐,战战兢兢地指了指一个方向:“他们往那边去了。”

  纪明武深深看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拄着拐杖从乌蓬船上轻轻一跃,跳上了那边书生握篙的木船,准备离开。

  女子瞳孔微缩,扑到船边,对着他喊:“纪大郎、不,纪大侠!求求你带我到岸边去吧!”

  纪明武看她一眼,神『色』漠然:“若你肯说实话,我便送你去岸边。”

  “我、我……”

  纪明武根本不想与她多说,直接对着书生吩咐:“我们走。”

  乔大妮神『色』慌张,看看周围浩『荡』无边的河面,想想船上一点吃食都没有,自己已经一日一夜未吃过东西了,便咬了咬牙,重新指了个方向,崩溃地喊:“我说、我说!他们去了那边!”

  纪明武审视地看她一眼,确定这次她没有说谎,才伸出拐杖,对着乔大妮所在的船头轻轻一戳,那条小船就如同被一股大力猛然推出一般,在乔大妮骤然拔高的刺耳尖叫声中,飞速地向后倒退而去。

  书生看到纪明武这一手,脸『色』顿时变了变。

  纪明武收回拐杖,好像什么都没做一般,神『色』漠然,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去这边。”

  书生看着纪明武拐杖指的方向,微微一怔:“这边不是她说谎的么?”

  “以防万一。”

  书生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看着纪明武纹丝不动地站在船头,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又有些迟疑:“纪大侠该不会是想让我靠轻功飞掠过去?”

  “素闻你轻功很好。”纪明武看他一眼,目光凝聚到书生手中握着的竹篙上,“篙留给你。”

  书生:“……”

  书生敢怒不敢言,从纪明武面无表情的神『色』中,已经能隐隐感觉到他的焦躁。为了避免体验“一心剑”的威力,书生把竹篙抛在中,轻飘飘地飞落上去,足尖用力,向着乔大妮一开始指引的方向而去。

  纪明武则把目光投向了乔大妮后来指引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灼,拐杖轻轻点点船头,小船就自发地向前快速行驶起来。

  ——阿戟,等我。

  …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

  宽阔的河面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让幽深的面变得朦胧不清;遥远的船只都只能看到隐约的灯火。

  荆余山坐在船舷上正喝着酒,忽然脸『色』一变,眼神中夹杂着仇恨与畏惧,纵身跃下,回到船内,吩咐:“点上香烛,纪绝言来了!”

  严墨戟神『色』微微一变,心里更加焦急,却苦于被点了,一动不能动。

  香烛燃起,严墨戟毫无所觉,但是荆余山却好像神『色』非常郑重,了一枚『药』丸含在了嘴里,让其他属下都撤了下去,只留了那黑衣少年守在严墨戟的身边。

  在严墨戟紧张的心情中,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安静地等待着。

  忽然,严墨戟听到一阵“笃笃笃”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这个声音严墨戟非常熟悉,纪明武从来不离身的那柄木拐杖敲打着什锦食的木板地面时,就是这个声音。

  ——武哥……真的来了!

  严墨戟心头涌起酸涩与焦虑交杂的感情,眼神愈发的焦灼,恨不得直接张口喊着让纪明武赶紧跑。

  “笃笃”声很快就响到了眼前,严墨戟的心紧紧地提了起来。

  船舱的整扇木门忽然片片碎裂,纪明武英俊的面容出现在门口,面『色』冷漠,右手拄着那根木拐杖,眼神如同带着冰一般锋锐。

  看到被绑在角落的严墨戟时,他的眼神忽然便软了下来,在严墨戟身上凝视了半晌,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边忽然勾起,满面寒霜转眼冰消雪融,声音温柔:“阿戟。”

  严墨戟原本提心吊胆、纠结杂的心思,竟然莫名就在这一声简单的称呼中平静了下来。

  他看向纪明武的眼神微微舒缓了一下,但是旋即清醒过来,又带上了焦灼的神『色』,努力向纪明武传递着自己的意思。

  ——既然原身有个“严二公子”的身份,那至少人身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武哥呢?!

  纪明武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严墨戟使的眼『色』,如同寻常回家一般慢慢走过来,眼中只看着严墨戟,将站在正中的荆余山视若空气。

  荆余山一开始脸上还有几分兴奋之『色』,见纪明武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纪绝言,想不到,我也突破了虚动境吧?”

  纪明武好像现在才看到他一般,视线挪过去,施舍了他一个眼神,神『色』从面对严墨戟的温柔转瞬变得淡漠:“你是哪位?”

  荆余山脸『色』微微红,凶神恶煞的脸庞因为扭曲显得更加狰狞,只是片刻之后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发出一声嗤笑:“你也不必激我,你根基已毁、心境不在,单枪匹马自投罗网,纵然用上这些攻心之术又有何用?”

  纪明武没再给他视线,目光看向了在严墨戟身旁的那个黑衣少年,虽然不带威视,却让那少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面『露』惊惧。

  那少年退到严墨戟身边时,似乎受不住纪明武的目光,手中长剑“哐当”一声落地,人也跌倒在严墨戟身边,严墨戟甚至能闻到那少年身上淡淡的酒气与血腥气。

  荆余山看到下属连纪明武的一个目光都接不住,脸上不由得又蒸腾起怒气,原本想着欣赏一下“一心剑”的恐惧与求饶的心思也散了几分,握起长剑飞身上前,对着纪明武一剑劈了下来!

  荆余山心里已经忍不住想到了纪绝言那张冷漠又傲慢的脸沾满血迹、似乎永远对他们视若无睹的墨『色』瞳孔彻底失去神采的样子,只觉得兴奋之情涌上头颅,暴喝了一声:“受死吧,纪绝言!”

  纪明武淡淡地看他一眼,神『色』不变,右手仍旧拄着拐杖,左手轻轻伸出,屈指轻轻一弹,恰好弹在了荆余山劈到他面前的剑身一侧。

  “锵!”

  荆余山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剑身传来,带着他也无法控制地向右摔去,随后只觉得后心微微一痛,好像被什么坚的物体戳了一下,一股内力自后心冲去他的经脉,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他击成重伤!

  荆余山猛吐一口血,摔倒在角落爬不起来,脸上没有震惊,只有茫然,仿佛不太相信发生了什么。

  别说他,就连严墨戟都惊呆了。

  ——这荆余山不是把自己和那香烛吹嘘得格外厉害、把武哥贬得格外柔弱吗?

  ——怎么看起来武哥好像、似乎、应该是吊打了他?

  纪明武收回拐杖,两招轻松重伤了荆余山,好像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一般,神态自若地走到严墨戟身边,蹲下来手指一抚,严墨戟身上的麻绳寸寸碎裂。

  他低下头看着严墨戟,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愧疚:“我来迟了,抱歉。”

  严墨戟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看着纪明武英俊的面容上的担忧和愧疚,呆坐了片刻,忽然忍不住扑进了纪明武的怀里。

  纪明武怔了一下,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人。

  感受着武哥温暖的体温、鼻中闻着武哥身上淡淡的汽和皂角味,严墨戟这几日彷徨不安的心,忽然就舒缓了下来。

  这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他想与之共渡一生的人,到底是叫纪绝言还是纪明武不重,只有此刻与他紧紧相拥的这个人,才是他认定的唯一。

  抱了一会儿,严墨戟忽然惊觉现在场合不太对,连忙放开纪明武,咳一声,活动了一下腿脚站起身来。

  纪明武顺从地放开他,站在他身前,领着他向外走去。

  角落里荆余山此刻似乎已然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一遍吐血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纪明武:“不可能,你的毒已经祛除了?谁帮你祛除的?不对……”

  他看了看纪明武走路时纹丝不动的右腿,又想到香烛竟然对纪明武没有造成一丝影响,瞳孔蓦然收缩又放大,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双眸中爬上了绝望之『色』:“你、你、你到龙门了?你到龙门了!”

  从虚妄缠身的虚动境突破到宗师境的门槛,被江湖人称为“龙门”,寓意跃过龙门便可化龙;而绝大部分虚动境的高手,其实并不是卡在龙门过不去,而是连这个瓶颈都感受不到。

  感受到瓶颈的人,习惯称呼便是到了龙门。心思破开虚妄、触碰到龙门之后,便是一只脚跨入了宗师境界,澄澈坚定,不再有忧思之虑,于境界上已然超越了普通的虚动高手。

  ——纪绝言两年前不过二十几岁,便在虚动境以一敌多,打遍同境界无敌手,这才引来门主重视,于苌雁山设下棋局,引纪绝言入毂,毁了他的根基与心境,只求剑宗未来不会再多一位宗师!

  ——这才两年过去,纪绝言不但摆脱了当时毁他心境的霾,甚至破开了虚妄,到了龙门?!

  ——难怪、难怪自己突破了虚动境,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来一眼!

  荆余山惊怒交加,又吐了一口血,自知今日不能幸免,惨笑起来:“好、好一个‘一心剑’!只是江湖武林为我锦绣门吞并已经是大势所趋,你纵然踏入宗师之境,又能逆得了几分天?”

  严墨戟忍不住看了纪明武一眼,却见他家武哥只温和地看过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荆余山的话,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两个人走出船舱,纪明武揽住严墨戟的腰,凌空跃起,轻飘飘落在了他过来时的小船上。

  严墨戟骤然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脸上的红还未褪去,忽然感觉脚下一晃,小船竟然直接动了起来。

  严墨戟回望了一下那艘高大的船只,咬了咬,看向了纪明武:“武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纪明武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

  片刻之后,纪明武明白了严墨戟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微微低了下头,低声:“你不喜杀人。”

  严墨戟抿了抿,垂了下眼眸,再抬起头时,眼眸只已经有了不少坚定之『色』:“我确实不喜欢那些因为江湖仇怨引来的打打杀杀,但是不代表我是个傻子。”

  ——锦绣门对武哥“杀之而后快”的态度已经□□『裸』地表现出来,又对自己虎视眈眈,难武哥觉得他会圣母到放任那个高手回去养伤报信、再带着一群人来把他们一锅端?

  ——至少也可以抓回去让冯问兰喂点『药』……

  纪明武读懂了严墨戟眼中的意思,想抚严墨戟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低声叹了一句:“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光没能保护你的安全,也没能保护你不受这些事情的扰。

  顿了顿,他又安抚:“放心,会有人替我们善后。”

  …

  荆余山看到纪明武竟然完全无视了他,带着严二公子直接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欣喜之后,心里又泛起了强烈的怒意,咬着牙:“纪绝言……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竟然无视他到了这种程度!难纪绝言真的以为他堂堂锦绣门布衣堂堂主只有这点能耐吗?

  ——纵然表面上打不过,那严二公子可是有铺子又有亲朋好友,江湖险恶可不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荆余山心里盘算着各种打算,刚准备爬起来吃『药』疗伤,忽然目光一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

  那里有一杆致的『毛』笔,笔杆上还刻着几个文雅的古字。这杆理应出现在书生的书房里的『毛』笔,此刻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扎破了自己的心脏。

  “若非纪绝言伤你如此之重,我也没那么轻易得手。”

  一个做文雅书生打扮、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子从残破的门外走进来,有些可惜地看了看荆余山,摇头叹息:“抱歉,荆堂主,二公子毕竟是严家的后人,又在青州城安家落户,于公于私,在下都不能让你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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