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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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讲的事情其实有点出乎沈弈的预料。
因为她讲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不是关于世外之神，也不是什么恐怖的教团，甚至有些平凡。
但苏翎的神情严肃，似乎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这是关于一个普通老人的事情。
他住在东区的贫民窟外，职业是卖糖果。
苏翎继续说道：“他在三天前突然死亡了，根据法医的鉴定是寿终正寝，但我总觉得他的死亡有蹊跷，周围有无形之术的残留。”
“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是d级或最多c级调查员负责，但我认识他，所以有些，嗯......我想自己去知道真相。”
沈弈沉默了一会，平静地用上位者的口吻问道。
“他对你很重要。”
然而，苏翎却摇了摇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瘪的糖纸。
“不算很重要，在老人死前，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名字，只是我小的时候，在他那里吃过几次便宜的糖果。”
上周，苏翎回贫民窟去拿当年藏起来的父亲遗物，结果遇到了这个卖糖的老人。
多年不见，老人居然一眼认出了她，还笑着送给她一颗糖果，让苏翎有一些惊讶。
糖其实不好吃，是只有贫民窟里的孩子会吃的便宜糖。
苏翎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在贫民窟想吃饭都困难，如果能得到一颗糖就会高兴好几天。
她收下糖果，接着对老人表示感谢。
然而没过几天，她就听说了老人去世的消息。
亲临现场的她发现了无形之术的残留，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两人不算是很熟悉，苏翎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她依然想亲自查明真相。
沈弈听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你想知道是谁杀的他？”
苏翎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认真地恳求道。
“嗯，预言家的状况很差，其他调查员大多在调查隐瞳者的事，我朋友不多，所以就只能求助您了。”
做一个交易吧，把隐瞳者的情况全盘托出，我会帮你找到幕后的杀人真凶......沈弈本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却换了一个口吻。
“隐瞳者吗，那些可悲的疯子，你们是如何看待它的？”
可悲的疯子么？苏翎心中再次加深想法，这个男人果然在暗中掌握着贝兰德的里世界，对于各种事情都有了解。
就好像是在棋盘上掌控一切的棋手。
苏翎又想起腹部的烙印，她在洗澡时试过了，无论用何种方法都去不掉，又不敢告诉防魔局的同事。
一定是这个男人擅自地选中了自己......
既然决定让我成为棋子，那么我从你这里得到些帮助，也不算过分吧？
她的心怦怦直跳，感觉自己在作死边缘胆大妄为。
虽然沈老板一直是温和的神秘强者形象，但谁都不知道他是否会翻脸，比如像魔鬼一样，突然就笑着施展魔法，把得寸进尺的自己塞进小瓶里，永远的收藏起来。
又或许，把自己活着放进咖啡机里，让自己的血液变成客人们嗜好品尝的咖啡。
苏翎摇了摇头，不去想乱七八糟的恐怖可能性。
她马上说道：“防魔局已经把隐瞳者定性为邪教组织，出动了一队调查员，由a级调查员带领队伍，要将其彻底消灭。”
“根据我们的调查，隐瞳者的成员最开始似乎都只是学术界的普通学者，历史爱好者，神秘学爱好者，都是一些表世界的人。”
“但他们突然就聚集在了一起，仿佛受到了什么的吸引，开始记录里世界发生的事件，最后一个接一个的发狂，变成怪物。”
说到最后，苏翎引用了局长的总结发言。
“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一切的发生。”
有什么在引导一切的发生吗？沈弈暗自沉思起来。
冥冥之中，他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追光者，伪神者，隐瞳者，萨利安家族，无光之尘，还有贫民窟中去世的老人......
几天时间里，他得知的几件看似无关的事情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联系。
无数的联系和纽带，最终会构成必然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正的巧合是不存在的。
他轻轻点头，平静地说道：“我已知晓了。”
“作为一个交换，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调查关于追光者和伪神者的事情。”
“追光者，伪神者.....”
苏翎微微一愣，还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名词。
沈弈发现对方似乎也不知晓二者，轻轻点头道：“你可以去了。”
“谢谢。”
苏翎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心情复杂地离开这家咖啡厅。
沈弈目送对方离开，已经不想坐以待毙。
他决定亲自去调查一下隐瞳者，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
但是要先等到晚上......白天要正常营业才行。
可爱善良、值得尊重的约纳斯绅士虽然赞助了他一笔金钱，但是沈弈的状况距离财务自由还差得远。
“怎么就没有直接献祭金钱的召唤者呢，你们嫌弃金钱的格调低，高等的金银珠宝也好啊，我其实支票也是收的。”
沈弈碎碎念了一番，开始安心开店。
他再次戴上转运戒指在桌子上敲了三下。
晚上，他就会把这枚戒指拿下来。
然而，这回白天却没有遇到任何好事，好像自己最近的好运气已经预支了一样。
沈弈心里有点难过，怪不得只是扭曲级的遗物，还是不够中用啊。
还以为能快进到财务自由呢。
就这样辛勤工作到晚上，他关上咖啡厅的玻璃门，但是没有锁，因为他决定马上就会出去。
他回到小屋中，把影子面具投入到影子中。
雨衣上变化出黑色西装，手中的银色珠子化作螺纹手杖，金色面具覆盖脸孔。
——
小巷。
细雨从天空中坠下，
鲜红的血液汇聚在积水之中。
克莉丝踉跄地走在小巷中，猎装满是鲜血。
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还有最后一针“怪异之血·k155”，只要扎下这个就能保住性命。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怪物，
来了。
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低压的嘶吼响在耳边。
它从阴影中探出躯体，鱼一样的头部，近乎死气满溢的双眼正向外凸起。
佝偻着的怪物依然有接近两米，膨胀的身躯比正常人要健壮很多。
这是隐瞳者结社的成员，一名神秘学者......至少它曾经是。
怪物逐渐靠近着，
克莉丝的瞳孔猛地一缩。
对方是扭曲级实力的怪物，而自己作为荼蘼花事务所的最强者，实力距离扭曲级还差一步。
最重要的是相性太差了，自己没有特别强力的攻击手段，这头怪物的肉体上却长出了一层恐怖密布的鳞片，甚至比装甲车的外壳还要坚硬！
“仅仅是两头这种怪物，就让事务所近乎覆灭......”她紧咬着银牙，心里充满仇恨。
克莉丝的手中死死抓着一个淡绿色的书页，这是她冒死从隐瞳者成员那里抢来，准备献给咖啡厅主人的东西——窥梦之视药剂的配方。
在集体发疯发狂前，隐瞳者的成员每一次窥视里世界的事件，而不会被卷入危险中，依赖的就是“窥梦之视”药剂。
荼蘼花事务所受人之托调查出它，或许，这也是他们几乎覆灭的原因。
克莉丝绝望地看向已经暗下的咖啡厅。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时，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击打声。
“砰。”
沈弈挥动起黑色的螺纹手杖，沉重地击打在怪物躯体上，就像是拍苍蝇一样，非常随意地把它打飞到小巷的墙上。
恐怖的躯体立即粉碎，暗红的血肉模糊喷洒在地上，流淌在积水中的内脏依然在微微颤动。
克莉丝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一幕。
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力道大了么？”
克莉丝张大了嘴巴，立即猜到救了自己的是咖啡厅的主人，这个男人居然轻易就杀死了扭曲级的怪物。
显而易见，他至少也拥有灾害级的实力！
多么强大！
就在此时，无比的厚重，几乎有实质的杀戮气势，直直钻进她的脑子里，仿佛千万年未停歇过的战场，亲临克莉丝眼前。
她浑身战栗起来，差点当场跪倒在地上，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立着。
是世外之神的气息！
这个男人莫非是世外之神的神使，亦或者，它根本并非人类，而是某种高级的眷族！
克莉丝颤抖地望着身旁的男人，如果她再年轻个几岁，恐怕会恐惧的当场失禁。
沈弈看到一地的血肉，轻轻皱起眉头，感觉很恶心，但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还在揣测“英雄救美”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有一点战斗力了。
虽然是就一点。
这个东西......看起来长得有点像深潜者，很显然只是一条杂鱼级别的怪物。
灾害遗物的威力，再加上无意中使出的“无色之城”权能，相加起来的威力打死一头杂鱼级的人形怪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弈的心情愉悦起来。
即使再正面遇到亚雷·维拉德这种强者，自己也能稍微地周旋一下了吧......算了，还是遵从心的意志比较好，当场跑路或者忽悠都是更优的选择。
只是打死了一只杂鱼而已，绝对不能得意忘形。
沈弈深切地明白，如果不足够谨慎，很容易就会死在探索神秘的道路上。
只有真正无知的人才会把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
而命运会碾碎每一个无知的傲慢之人。
他看向一旁，发现金发女士已经吓得快软倒在地上。
沈弈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自己爆发出了世外之神的气息，只要是有灵感的人就会害怕。
哦，除了像是最初之魔女一样的存在。
他微笑道：“晚上好，克莉丝女士。”
克莉丝深吸一口气，恭谨万分地鞠了一躬。
“您，您好。”
她马上把书页递了过去，恳求道：“尊敬的沈先生，这是我为您准备的一点敬意，希望您能帮帮我，帮帮我死去的同事。”
“我会带您去隐瞳者结社的隐匿地点，不，巢穴。”
沈弈默默思考起来，刚才那个怪物应该勉强达到失常级，感觉只比普通人类要强上一点。
只是长得凶恶而已。
沈弈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严重了，如果隐瞳者结社发疯的人们，就都是这种程度的杂鱼，事情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
他接过克莉丝递来的书页，没有当场阅读，而是看着对方在胳膊上打了一针。
这是用于止血的针剂，防魔局早已经淘汰的型号，却足以保住了克莉丝的性命。
她松了一口气。
沈弈微微一笑，黑色的螺纹手杖转动变为雨伞。
“我们走吧，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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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讲的事情其实有点出乎沈弈的预料。
因为她讲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不是关于世外之神，也不是什么恐怖的教团，甚至有些平凡。
但苏翎的神情严肃，似乎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这是关于一个普通老人的事情。
他住在东区的贫民窟外，职业是卖糖果。
苏翎继续说道：“他在三天前突然死亡了，根据法医的鉴定是寿终正寝，但我总觉得他的死亡有蹊跷，周围有无形之术的残留。”
“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是d级或最多c级调查员负责，但我认识他，所以有些，嗯......我想自己去知道真相。”
沈弈沉默了一会，平静地用上位者的口吻问道。
“他对你很重要。”
然而，苏翎却摇了摇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瘪的糖纸。
“不算很重要，在老人死前，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名字，只是我小的时候，在他那里吃过几次便宜的糖果。”
上周，苏翎回贫民窟去拿当年藏起来的父亲遗物，结果遇到了这个卖糖的老人。
多年不见，老人居然一眼认出了她，还笑着送给她一颗糖果，让苏翎有一些惊讶。
糖其实不好吃，是只有贫民窟里的孩子会吃的便宜糖。
苏翎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在贫民窟想吃饭都困难，如果能得到一颗糖就会高兴好几天。
她收下糖果，接着对老人表示感谢。
然而没过几天，她就听说了老人去世的消息。
亲临现场的她发现了无形之术的残留，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两人不算是很熟悉，苏翎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她依然想亲自查明真相。
沈弈听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你想知道是谁杀的他？”
苏翎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认真地恳求道。
“嗯，预言家的状况很差，其他调查员大多在调查隐瞳者的事，我朋友不多，所以就只能求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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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瞳者吗，那些可悲的疯子，你们是如何看待它的？”
可悲的疯子么？苏翎心中再次加深想法，这个男人果然在暗中掌握着贝兰德的里世界，对于各种事情都有了解。
就好像是在棋盘上掌控一切的棋手。
苏翎又想起腹部的烙印，她在洗澡时试过了，无论用何种方法都去不掉，又不敢告诉防魔局的同事。
一定是这个男人擅自地选中了自己......
既然决定让我成为棋子，那么我从你这里得到些帮助，也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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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摇了摇头，不去想乱七八糟的恐怖可能性。
她马上说道：“防魔局已经把隐瞳者定性为邪教组织，出动了一队调查员，由a级调查员带领队伍，要将其彻底消灭。”
“根据我们的调查，隐瞳者的成员最开始似乎都只是学术界的普通学者，历史爱好者，神秘学爱好者，都是一些表世界的人。”
“但他们突然就聚集在了一起，仿佛受到了什么的吸引，开始记录里世界发生的事件，最后一个接一个的发狂，变成怪物。”
说到最后，苏翎引用了局长的总结发言。
“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一切的发生。”
有什么在引导一切的发生吗？沈弈暗自沉思起来。
冥冥之中，他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追光者，伪神者，隐瞳者，萨利安家族，无光之尘，还有贫民窟中去世的老人......
几天时间里，他得知的几件看似无关的事情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联系。
无数的联系和纽带，最终会构成必然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正的巧合是不存在的。
他轻轻点头，平静地说道：“我已知晓了。”
“作为一个交换，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调查关于追光者和伪神者的事情。”
“追光者，伪神者.....”
苏翎微微一愣，还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名词。
沈弈发现对方似乎也不知晓二者，轻轻点头道：“你可以去了。”
“谢谢。”
苏翎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心情复杂地离开这家咖啡厅。
沈弈目送对方离开，已经不想坐以待毙。
他决定亲自去调查一下隐瞳者，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
但是要先等到晚上......白天要正常营业才行。
可爱善良、值得尊重的约纳斯绅士虽然赞助了他一笔金钱，但是沈弈的状况距离财务自由还差得远。
“怎么就没有直接献祭金钱的召唤者呢，你们嫌弃金钱的格调低，高等的金银珠宝也好啊，我其实支票也是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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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就会把这枚戒指拿下来。
然而，这回白天却没有遇到任何好事，好像自己最近的好运气已经预支了一样。
沈弈心里有点难过，怪不得只是扭曲级的遗物，还是不够中用啊。
还以为能快进到财务自由呢。
就这样辛勤工作到晚上，他关上咖啡厅的玻璃门，但是没有锁，因为他决定马上就会出去。
他回到小屋中，把影子面具投入到影子中。
雨衣上变化出黑色西装，手中的银色珠子化作螺纹手杖，金色面具覆盖脸孔。
——
小巷。
细雨从天空中坠下，
鲜红的血液汇聚在积水之中。
克莉丝踉跄地走在小巷中，猎装满是鲜血。
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还有最后一针“怪异之血·k155”，只要扎下这个就能保住性命。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怪物，
来了。
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低压的嘶吼响在耳边。
它从阴影中探出躯体，鱼一样的头部，近乎死气满溢的双眼正向外凸起。
佝偻着的怪物依然有接近两米，膨胀的身躯比正常人要健壮很多。
这是隐瞳者结社的成员，一名神秘学者......至少它曾经是。
怪物逐渐靠近着，
克莉丝的瞳孔猛地一缩。
对方是扭曲级实力的怪物，而自己作为荼蘼花事务所的最强者，实力距离扭曲级还差一步。
最重要的是相性太差了，自己没有特别强力的攻击手段，这头怪物的肉体上却长出了一层恐怖密布的鳞片，甚至比装甲车的外壳还要坚硬！
“仅仅是两头这种怪物，就让事务所近乎覆灭......”她紧咬着银牙，心里充满仇恨。
克莉丝的手中死死抓着一个淡绿色的书页，这是她冒死从隐瞳者成员那里抢来，准备献给咖啡厅主人的东西——窥梦之视药剂的配方。
在集体发疯发狂前，隐瞳者的成员每一次窥视里世界的事件，而不会被卷入危险中，依赖的就是“窥梦之视”药剂。
荼蘼花事务所受人之托调查出它，或许，这也是他们几乎覆灭的原因。
克莉丝绝望地看向已经暗下的咖啡厅。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时，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击打声。
“砰。”
沈弈挥动起黑色的螺纹手杖，沉重地击打在怪物躯体上，就像是拍苍蝇一样，非常随意地把它打飞到小巷的墙上。
恐怖的躯体立即粉碎，暗红的血肉模糊喷洒在地上，流淌在积水中的内脏依然在微微颤动。
克莉丝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一幕。
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力道大了么？”
克莉丝张大了嘴巴，立即猜到救了自己的是咖啡厅的主人，这个男人居然轻易就杀死了扭曲级的怪物。
显而易见，他至少也拥有灾害级的实力！
多么强大！
就在此时，无比的厚重，几乎有实质的杀戮气势，直直钻进她的脑子里，仿佛千万年未停歇过的战场，亲临克莉丝眼前。
她浑身战栗起来，差点当场跪倒在地上，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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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莫非是世外之神的神使，亦或者，它根本并非人类，而是某种高级的眷族！
克莉丝颤抖地望着身旁的男人，如果她再年轻个几岁，恐怕会恐惧的当场失禁。
沈弈看到一地的血肉，轻轻皱起眉头，感觉很恶心，但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还在揣测“英雄救美”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有一点战斗力了。
虽然是就一点。
这个东西......看起来长得有点像深潜者，很显然只是一条杂鱼级别的怪物。
灾害遗物的威力，再加上无意中使出的“无色之城”权能，相加起来的威力打死一头杂鱼级的人形怪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弈的心情愉悦起来。
即使再正面遇到亚雷·维拉德这种强者，自己也能稍微地周旋一下了吧......算了，还是遵从心的意志比较好，当场跑路或者忽悠都是更优的选择。
只是打死了一只杂鱼而已，绝对不能得意忘形。
沈弈深切地明白，如果不足够谨慎，很容易就会死在探索神秘的道路上。
只有真正无知的人才会把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
而命运会碾碎每一个无知的傲慢之人。
他看向一旁，发现金发女士已经吓得快软倒在地上。
沈弈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自己爆发出了世外之神的气息，只要是有灵感的人就会害怕。
哦，除了像是最初之魔女一样的存在。
他微笑道：“晚上好，克莉丝女士。”
克莉丝深吸一口气，恭谨万分地鞠了一躬。
“您，您好。”
她马上把书页递了过去，恳求道：“尊敬的沈先生，这是我为您准备的一点敬意，希望您能帮帮我，帮帮我死去的同事。”
“我会带您去隐瞳者结社的隐匿地点，不，巢穴。”
沈弈默默思考起来，刚才那个怪物应该勉强达到失常级，感觉只比普通人类要强上一点。
只是长得凶恶而已。
沈弈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严重了，如果隐瞳者结社发疯的人们，就都是这种程度的杂鱼，事情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
他接过克莉丝递来的书页，没有当场阅读，而是看着对方在胳膊上打了一针。
这是用于止血的针剂，防魔局早已经淘汰的型号，却足以保住了克莉丝的性命。
她松了一口气。
沈弈微微一笑，黑色的螺纹手杖转动变为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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