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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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
沈弈换好睡衣，藏好尸体，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今晚，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沈弈对着镜子微笑，今天可以按时睡觉，即使还有静谧之语的残党没有清理干净，但其余的事情交给防魔局就行。
自己又不是调查员。
熄了灯。
沈弈一如往常的刷牙洗漱，脱掉外套，在床上坐了一会。
他松了口气，躺倒在不大的床上。
闭眼。
不知道为什么，沈弈躺到床上后，反而是睡不着了。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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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不管怎么说，该睡觉的时候......就好好的睡觉吧。
还是睡不着啊。
为什么会睡不着？
思前想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他在为那两个调查员担心，思考着他们有没有遭到敌人袭击。
就像是之前的艾娜一样，如果遭到敌人的袭击，就有可能受伤甚至死亡。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没有了过去，变得空无一物。
所有值得留恋的事物都遗失在了故乡。
这是一种比纯咖啡更苦涩的孤独，回味无穷，无法散去。
最开始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根本不敢仔细思考。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没有了过去，但是却拥有了“现在”。
这杯咖啡的味道似乎也不再是那么的苦涩了。
沈弈坐在床上，又回想起中午的那个女高中生，她和自己热烈交谈，最后哭着回去了。
“她说了什么来着......”
沈弈才发现自己好像记不清楚对方说的事情。
她说的好像是学校里的事......关于她和前桌的事情，嗯，就只是一些普通的抱怨。
仅此而已。
普通人的想法，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说穿了，自己一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过上平静的生活，想过上普通的生活而已。
“......”
沈弈抬起头，望着非常熟悉的天花板。
他好像更能记得乔治、艾娜、苏翎、拜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甚至会反复想起自己被召唤的几个场面。
记忆犹新，连一点都不会忘记。
他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从看到重伤的艾娜时，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他一直不怎么往这方面想，自我隐瞒。
沈弈的世界已经和里世界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如果当初自己主动举报，而不是隔了几天，等待着两个调查员上门，混沌余烬教团就不会遭到重创，艾娜不会差点死去。
幸好，在把情报交出去后，静谧之语在贝兰德的势力基本覆灭，这座城市不会再有危难。
或许现在的生活也不错，重新建立了一些“联系”，艾娜和乔治，甚至是苏翎、拜伦。
人总是需要被需要的，如果不和他人产生一定的“联系”，“纽带”就无法在社会中活下去。
最终会被孤独和空虚吞噬。
沈弈还记得自己看到拜伦父女相拥时，心里涌出来的羡慕，现在的他已经不会那么羡慕了。
他笑了出来，自语道：“怪不得睡不着，因为脑子里都是这些，果然人一到半夜就容易开始思考人生啊。”
沈弈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戴在手上的戒指拿下，在手中仔细地把玩着。
戒指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缕奇异的光泽。
“睡不着啊。”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离开后屋，来到被怪物搞得一团糟的咖啡厅内。
他没有打开灯，只是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呆在黑暗中似乎更让人舒心。
沈弈注意到一个人影从咖啡厅外靠近。
熟悉的女孩走了进来，黑暗中沈弈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一些彷徨，有一些无助。
沈弈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欢迎光临，我记得你们离开才不到两个小时吧，乔治呢？”
苏翎没有回答他，精致的脸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
沈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墙边伸手按开了灯光，他回头看到苏翎的表情时，愣在了原地。
灯光下，苏翎的脸上完全是茫然，不知所措，就像是刚刚得到生日礼物，却又不小心遗失了的小女孩。
她在悔恨。
沈弈还从没有见到过苏翎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几次见面，她一直表现出的是一种冰系美人的气质，偶尔会露出有点贪财好吃的一面，但骨子里却有着某种倔强和目的性。
“怎么了？”他知道出事了，忍不住问向苏翎。
苏翎恍然若失地坐到了座位上，沉默很久。
“他死了。”
沈弈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了苏翎指的是谁。
先是有些错愕，随即是一种更大的情绪涌上来，关于乔治的记忆片段在沈弈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不到两个小时前，那个男人还坐在这里，笑着和自己聊天，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异样，依旧是那种慵懒的大叔模样。
沈弈心里清楚一件事。
穿越半年来，真正能算得上是自己朋友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也关心着艾娜，但是她和自己并非是对等的朋友关系。
能算得上朋友的人就只有经常“别有用心”来咖啡厅里坐一坐的乔治。
但是那个四处奔波，一直为这座城市出力的男人现在已经死了。
即使从未表现出来过一次，但沈弈心里清楚，自己也一直钦佩着这个为了众人而活的人。
穿越后的自己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了新的联系，现在却又断掉了其中一根。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很平静，比平时更平静。
“静谧之语？”
苏翎捏紧手，轻轻点头。
沈弈站在原地许久，低了一会头，又仰头，最后平静地泡了一杯咖啡，端给座位上的苏翎。
他凝视眼前的女孩。
“喝了它，安心一下吧，那么......你来我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
苏翎也看向他，坚定地说道：“他是我的搭档，我想请您帮我复仇。”
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作为代价，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沈弈伸出右手，轻轻放在苏翎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你不必要这么说。”
“因为，乔治也是我的朋友。”
他沉默半晌，继续说道：“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仔细地告诉我。”
苏翎点头，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关于乔治的死亡，可以确认主谋是亚雷·维拉德。
耳机里传出来的信息非常多，防魔局还没总结完上一次的抓捕，就已经再次集体出动，在全城的市内市外搜捕静谧之语残党。
即使沈弈放着不管，亚雷也大概率逃不掉了。
沈弈一直在座位上默默地听着，了解乔治是如何死去的，也知道了拜伦已经暴露。
他从后屋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递到苏翎的手中。
沈弈在她身旁说道：“去这个别墅找叫拜伦的男人，告诉他这是‘静默的语言，迷雾的要求’，他绝对会帮你......想办法复活乔治。”
复活？
苏翎满脸震撼地望着身前的男人。
复活是禁忌之道，而且，只有世外之神才能做得到，但是眼前的男人居然轻描淡写地把“复活”说出口。
他真的有办法可以复活乔治？
沈弈看到她的表情，询问道：“怎么，你是害怕么？还是不愿意做？”
他已经清楚复活是日冕教会和防魔局严令禁止的。
苏翎即使是调查员，但如果她打破这项禁忌，复活一个已死之人，也绝对是犯了仅次于召唤世外之神的重罪。
一旦被举报抓获，最好的结局是终身监禁，更大的可能是遭到日冕教会的“净化”。
但他依然选择让苏翎亲自去找拜伦。
一方面他想知道苏翎的正义原则，到底是哪一种正义，另一方面，只有如此他才能在接下来完全信得过苏翎。
苏翎握紧双手，开口道：“这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只是......无法对恶的事物容忍。”
她看向沈弈，说道：“我会找到拜伦，让他帮忙复活乔治。”
沈弈的语气依旧平静，说道：“我会帮乔治复仇，但是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必须要听从我的所有指示，告诉我关于防魔局的种种。”
苏翎轻轻点头，她能切实地感受到一种真实存在的愤怒。
眼前的男人和以往截然不同。
她还记得父亲说过，世外之物在平时或许和常人无异，但在必要之刻，他们会显露出自己那怪物的獠牙，让敌人品味极致的痛苦和恐怖。
苏翎有一些战栗。
“谢谢。”她点头说道。
目送苏翎离开后，沈弈把穿上线的旧色十字架挂在胸前，又把影子面具放到了影子里，从咖啡厅进入到夜色。
沈弈要前往贝兰德附近的港口，贝兰德泰晤港。
根据苏翎给予的情报，他知晓静谧之语的教徒分散着从各处逃离，但是防魔局的一位绝对准确的“预言家”表示——亚雷逃向了港口，显然他想通过泰晤河的水路逃走。
沈弈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住脚步，容貌逐渐变化成另一个样子。
他心里很清楚，其实从被召唤的那一天开始，平静的生活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想在表世界独善其身，被动的解决麻烦，几乎没想过主动出手，调查各种事情也只是为了更好地隐匿、保护自己。
可是，自己早就已经是里世界漩涡的最中心了。
自己还会一次次被召唤，不止是静谧之语，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来。
沈弈深吸了一口气。
苏翎感觉的很对，现在的他的确非常的愤怒。
乔治是他在穿越后交的第一个朋友，甚至也是唯一的朋友。
至于，他能否成功复活，沈弈也完全不清楚。
万一无法复活呢？
很可能，这位咖啡厅的常客就这样永远逝去了。
乔治的死亡不是自己的错误，沈弈很清楚这一点。
真正要为此负责的，是那些自以为能肆意妄为，毫不在乎无辜者的痛楚和悲伤，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把他人的一切都践踏在脚下的人。
他们伤害艾娜，用怪物袭击自己，杀死了乔治，还试图让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成为祭品。
如果自己不去想办法，那么，未来会有更多自己认识的人受害。
所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无可救药的垃圾统统碾成渣滓。
沈弈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某些东西不同了。
细雨微微下落，模糊的背影从路灯的光亮下走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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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换好睡衣，藏好尸体，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今晚，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沈弈对着镜子微笑，今天可以按时睡觉，即使还有静谧之语的残党没有清理干净，但其余的事情交给防魔局就行。
自己又不是调查员。
熄了灯。
沈弈一如往常的刷牙洗漱，脱掉外套，在床上坐了一会。
他松了口气，躺倒在不大的床上。
闭眼。
不知道为什么，沈弈躺到床上后，反而是睡不着了。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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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不管怎么说，该睡觉的时候......就好好的睡觉吧。
还是睡不着啊。
为什么会睡不着？
思前想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他在为那两个调查员担心，思考着他们有没有遭到敌人袭击。
就像是之前的艾娜一样，如果遭到敌人的袭击，就有可能受伤甚至死亡。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没有了过去，变得空无一物。
所有值得留恋的事物都遗失在了故乡。
这是一种比纯咖啡更苦涩的孤独，回味无穷，无法散去。
最开始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根本不敢仔细思考。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没有了过去，但是却拥有了“现在”。
这杯咖啡的味道似乎也不再是那么的苦涩了。
沈弈坐在床上，又回想起中午的那个女高中生，她和自己热烈交谈，最后哭着回去了。
“她说了什么来着......”
沈弈才发现自己好像记不清楚对方说的事情。
她说的好像是学校里的事......关于她和前桌的事情，嗯，就只是一些普通的抱怨。
仅此而已。
普通人的想法，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说穿了，自己一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过上平静的生活，想过上普通的生活而已。
“......”
沈弈抬起头，望着非常熟悉的天花板。
他好像更能记得乔治、艾娜、苏翎、拜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甚至会反复想起自己被召唤的几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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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从看到重伤的艾娜时，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他一直不怎么往这方面想，自我隐瞒。
沈弈的世界已经和里世界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如果当初自己主动举报，而不是隔了几天，等待着两个调查员上门，混沌余烬教团就不会遭到重创，艾娜不会差点死去。
幸好，在把情报交出去后，静谧之语在贝兰德的势力基本覆灭，这座城市不会再有危难。
或许现在的生活也不错，重新建立了一些“联系”，艾娜和乔治，甚至是苏翎、拜伦。
人总是需要被需要的，如果不和他人产生一定的“联系”，“纽带”就无法在社会中活下去。
最终会被孤独和空虚吞噬。
沈弈还记得自己看到拜伦父女相拥时，心里涌出来的羡慕，现在的他已经不会那么羡慕了。
他笑了出来，自语道：“怪不得睡不着，因为脑子里都是这些，果然人一到半夜就容易开始思考人生啊。”
沈弈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戴在手上的戒指拿下，在手中仔细地把玩着。
戒指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缕奇异的光泽。
“睡不着啊。”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离开后屋，来到被怪物搞得一团糟的咖啡厅内。
他没有打开灯，只是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呆在黑暗中似乎更让人舒心。
沈弈注意到一个人影从咖啡厅外靠近。
熟悉的女孩走了进来，黑暗中沈弈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一些彷徨，有一些无助。
沈弈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欢迎光临，我记得你们离开才不到两个小时吧，乔治呢？”
苏翎没有回答他，精致的脸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
沈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墙边伸手按开了灯光，他回头看到苏翎的表情时，愣在了原地。
灯光下，苏翎的脸上完全是茫然，不知所措，就像是刚刚得到生日礼物，却又不小心遗失了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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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见面，她一直表现出的是一种冰系美人的气质，偶尔会露出有点贪财好吃的一面，但骨子里却有着某种倔强和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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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恍然若失地坐到了座位上，沉默很久。
“他死了。”
沈弈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了苏翎指的是谁。
先是有些错愕，随即是一种更大的情绪涌上来，关于乔治的记忆片段在沈弈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不到两个小时前，那个男人还坐在这里，笑着和自己聊天，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异样，依旧是那种慵懒的大叔模样。
沈弈心里清楚一件事。
穿越半年来，真正能算得上是自己朋友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也关心着艾娜，但是她和自己并非是对等的朋友关系。
能算得上朋友的人就只有经常“别有用心”来咖啡厅里坐一坐的乔治。
但是那个四处奔波，一直为这座城市出力的男人现在已经死了。
即使从未表现出来过一次，但沈弈心里清楚，自己也一直钦佩着这个为了众人而活的人。
穿越后的自己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了新的联系，现在却又断掉了其中一根。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很平静，比平时更平静。
“静谧之语？”
苏翎捏紧手，轻轻点头。
沈弈站在原地许久，低了一会头，又仰头，最后平静地泡了一杯咖啡，端给座位上的苏翎。
他凝视眼前的女孩。
“喝了它，安心一下吧，那么......你来我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
苏翎也看向他，坚定地说道：“他是我的搭档，我想请您帮我复仇。”
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作为代价，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沈弈伸出右手，轻轻放在苏翎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你不必要这么说。”
“因为，乔治也是我的朋友。”
他沉默半晌，继续说道：“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仔细地告诉我。”
苏翎点头，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关于乔治的死亡，可以确认主谋是亚雷·维拉德。
耳机里传出来的信息非常多，防魔局还没总结完上一次的抓捕，就已经再次集体出动，在全城的市内市外搜捕静谧之语残党。
即使沈弈放着不管，亚雷也大概率逃不掉了。
沈弈一直在座位上默默地听着，了解乔治是如何死去的，也知道了拜伦已经暴露。
他从后屋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递到苏翎的手中。
沈弈在她身旁说道：“去这个别墅找叫拜伦的男人，告诉他这是‘静默的语言，迷雾的要求’，他绝对会帮你......想办法复活乔治。”
复活？
苏翎满脸震撼地望着身前的男人。
复活是禁忌之道，而且，只有世外之神才能做得到，但是眼前的男人居然轻描淡写地把“复活”说出口。
他真的有办法可以复活乔治？
沈弈看到她的表情，询问道：“怎么，你是害怕么？还是不愿意做？”
他已经清楚复活是日冕教会和防魔局严令禁止的。
苏翎即使是调查员，但如果她打破这项禁忌，复活一个已死之人，也绝对是犯了仅次于召唤世外之神的重罪。
一旦被举报抓获，最好的结局是终身监禁，更大的可能是遭到日冕教会的“净化”。
但他依然选择让苏翎亲自去找拜伦。
一方面他想知道苏翎的正义原则，到底是哪一种正义，另一方面，只有如此他才能在接下来完全信得过苏翎。
苏翎握紧双手，开口道：“这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只是......无法对恶的事物容忍。”
她看向沈弈，说道：“我会找到拜伦，让他帮忙复活乔治。”
沈弈的语气依旧平静，说道：“我会帮乔治复仇，但是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必须要听从我的所有指示，告诉我关于防魔局的种种。”
苏翎轻轻点头，她能切实地感受到一种真实存在的愤怒。
眼前的男人和以往截然不同。
她还记得父亲说过，世外之物在平时或许和常人无异，但在必要之刻，他们会显露出自己那怪物的獠牙，让敌人品味极致的痛苦和恐怖。
苏翎有一些战栗。
“谢谢。”她点头说道。
目送苏翎离开后，沈弈把穿上线的旧色十字架挂在胸前，又把影子面具放到了影子里，从咖啡厅进入到夜色。
沈弈要前往贝兰德附近的港口，贝兰德泰晤港。
根据苏翎给予的情报，他知晓静谧之语的教徒分散着从各处逃离，但是防魔局的一位绝对准确的“预言家”表示——亚雷逃向了港口，显然他想通过泰晤河的水路逃走。
沈弈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住脚步，容貌逐渐变化成另一个样子。
他心里很清楚，其实从被召唤的那一天开始，平静的生活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想在表世界独善其身，被动的解决麻烦，几乎没想过主动出手，调查各种事情也只是为了更好地隐匿、保护自己。
可是，自己早就已经是里世界漩涡的最中心了。
自己还会一次次被召唤，不止是静谧之语，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来。
沈弈深吸了一口气。
苏翎感觉的很对，现在的他的确非常的愤怒。
乔治是他在穿越后交的第一个朋友，甚至也是唯一的朋友。
至于，他能否成功复活，沈弈也完全不清楚。
万一无法复活呢？
很可能，这位咖啡厅的常客就这样永远逝去了。
乔治的死亡不是自己的错误，沈弈很清楚这一点。
真正要为此负责的，是那些自以为能肆意妄为，毫不在乎无辜者的痛楚和悲伤，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把他人的一切都践踏在脚下的人。
他们伤害艾娜，用怪物袭击自己，杀死了乔治，还试图让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成为祭品。
如果自己不去想办法，那么，未来会有更多自己认识的人受害。
所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无可救药的垃圾统统碾成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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