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春集_花近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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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春集

  乌兰军营帐前,亭名一干人或站或立,面有忧色。屈方宁一手抹着嘴唇,快步走来,问:“军医怎么说?”格坦小心捧着一个陶碗,道:“大夫说,乌熊大哥皮肉伤也还罢了,只头一件烧得凶险。他老人家还说了,这碗清热汤灌进去,今晚上要是不再发烧说胡话,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屈方宁略一沉吟,道:“药给我。”进帐看时,乌熊矮矮胖胖的身子蜷在旧绒毯里,胸腹上缠着厚厚一层血纱布,已经烧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听见他的脚步,头颈微微转动,嘴唇翕张,叫了声“老大”。屈方宁应了一声,坐他身边,探了探他额头。乌熊忸怩道:“平时老大总是对我拳打脚踢,这时倒不习惯了。”

  屈方宁笑了一声,道:“说得我凶神恶煞一般,好罢!以后不打你了。”提起毯子,给他拉到胸口。

  乌熊眼睛睁开一线,嘿笑道:“那还是别了,这都六年多了,我也习惯啦!老大一天不打,我就一天不舒服。”猛咳几声,顺了一会儿气,忽道:“老大,我虽没读过什么兵书,也算跟你打过几场硬仗,经验也有,本领也不差。你这一向总跟腾蛇营那几个小兵卒子躲在帐里说兵法,也挑几天跟我说说罢!”

  他所说的小兵卒子,便是周世峰三人了。屈方宁听他语气酸溜溜的,应道:“等你好了,专门跟你说。”

  乌熊咧开嘴,安心地合上了眼。只是全身滚烫,昏睡之时,嘴里胡话不断。屈方宁侧耳聆听,只听清一句:“……跟着老大这几年,苦也吃过,福也享过,女人……嘿嘿……也干过。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信我的,没错!天坑里你救了我一命,我向来是不服人的……从那时候起呀,我就对自己发了毒誓,这辈子跟定你啦!……”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呼吸也渐渐微弱下去。屈方宁背对着他,恍惚良久,端过冷掉的药汤,缓缓洒上他胸口。

  次日,屈方宁以伤心爱将乌熊惨死为由,率兵闯入伊特王爷帐中,将衣衫未整、惊慌失措的王爷与为首巫师一并诛杀,并扬言要血洗璇玑洲。一众降将大骇,连夜奔逃。屈方宁穷追不舍,勒令平民不得收留;又沿岸搜捕,动辄纵兵踏入平民集中之所,抓捕青壮年男子,扰得人心惶惶。其蓝族人敢怒而不敢言,对千叶驻军敌意陡增,叛逃者反比往日更多。连乌古斯集市也受到波及,短短十余天内,关门闭户,人烟凋零。千叶壁垒就在集市之后,驻军长见光景凄凉,遂向小亭郁进言,让他出面制止乌兰将军倒行逆施。多次劝谏无果,心内焦急如焚。这日劝饮了几杯,试探着提了几句,不料一举成功。小亭郁已有三分醉意,目光也已朦胧起来,口中只道:“好!我去跟他说。”雷厉风行,酒杯一摔,立刻叫人护卫着自己,直奔白羽营而去。

  气势万千地闯入营地,却被卫兵挡住了。他指派虎头绳前去质问,片刻即回,禀道:“小屈哥哥说,乌熊大哥的骨灰今天才送回千叶,他心情低落,不想见客。”小亭郁愠道:“我有要紧事问他!连我也不见了?”虎头绳忙进去传话,过了足足一刻钟,才出来禀告:“小屈哥哥让我问将军,是公事还是私事?公事就免谈了,私事却不妨一见。”

  小亭郁等得怒火攻心,厉声道:“我是远征军主将,现在命令他打开营门,立刻,马上!甚么公事私事?我和他没有私事!”

  卫兵对视一眼,垂下枪尖,请他进去了。小亭郁酒意上涌,火冒三丈,直接杀入主帐。其时春气渐暖,帐内浮着一股潮湿之意。屈方宁披着一件纯黑的袍子,胸前簪了一朵小小白花,倦倦倚在案前,望着桌上几个黄金颅骨出神。小亭郁一见他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没来由一股无名火起,喝道:“屈方宁!”

  屈方宁眼皮都没动,完全置之不理。小亭郁怒火更炽,自己推行上前,尽力一拂,将几个黄金颅骨悉数扫下桌面,骨碌碌滚得四处都是。

  屈方宁这才抬起眼来,紧紧地盯着他。小亭郁也冷冷看着他,切齿道:“你有空想你的老情人,不如先慎重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事!”

  屈方宁目光与他针锋相对,眼角却慢慢泛了红:“……这是乌熊的遗物。”

  小亭郁一怔之下,顿感懊悔,吞了一口口水,气势顿时弱了:“我……我不知道。”

  屈方宁跪起身来,将散落的颅骨一个个小心拾起。小亭郁也从脚边捡起一个,替他放在原处。见他黑袍子领口敞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止不住道:“你挑事挑得没空吃饭了?”

  屈方宁将颅骨纳入一个锦袋,淡漠道:“不是说跟我没私事么。”

  小亭郁给他一句话堵住了嘴,满怀关切硬生生咽了回去,生硬地把话头转开:“不错,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警告你,只顾逞一己之……”

  屈方宁蜷回桌边,显然不乐意听他说教。半途忽然打断:“你那天亲了我。”

  小亭郁哪料得到他突然提起这一茬,胸口轰然一跳,嘴硬道:“……那又如何?”

  屈方宁陈述道:“舌头也放进来了。”

  小亭郁忆及他嘴唇的甜美滋味,怒气醋意一并涌出,道:“我们从前摸也摸过,亲也亲过,现在反倒不如那时亲密了?当年在其蓝驿帐,你还替我……事到如今,你也记不得了!”

  屈方宁不置可否道:“替你什么?弄了几下?”乌黑秀媚的眼睛向他一瞥,似有些意味深长:“很奇怪?吓到你了?我一直喜欢男人,你不知道么?”

  小亭郁震惊在原地,对他言语中隐约之意一时竟无从领会:“……我以为你喝多了。”

  屈方宁疲倦地以手支颐,淡淡道:“你射得好快。”

  小亭郁脸上一热,大声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喝得醉醺醺的毛手毛脚,我从头到尾就没反应过来,那算得什么?”忽有些咬牙切齿,悻悻道:“……你第二天早上起来佯装若无其事,都是哄我的,拿我当傻子耍呢!”

  屈方宁懒洋洋地瞧了他一会儿,忽而一笑:“现在也不是小时候了,你也没喝得醉醺醺的。那天对我毛手毛脚,亲得我嘴都肿了,却是什么意思?”

  小亭郁无言可对。只见他红润的嘴唇一抿,半嘲道:“我还以为有何了不得的下文,心怦怦跳了好几天,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也是,看你这个兴师问罪的模样,多半也与我没什么私情可徇。公事不必谈了:谁伤我手足兄弟,我要他血债血偿。左右,送客!”

  帐门外遥遥有人应了一声,却不见进来。小亭郁紧紧盯着他,忽道:“你过来。”

  屈方宁无言地看他一眼,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掸了掸坐皱的后摆,向他走了两步。

  小亭郁哑着嗓子道:“坐我身上。”

  屈方宁迟疑了一瞬,大剌剌毫无风情地往他腿上一坐,两只赤_裸的脚高高翘起,踩在他轮椅扶手上。

  小亭郁冷冷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屈方宁也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小亭郁胸中一团无明业火愈烧愈旺,不知如何发泄才是。

  屈方宁伸出手指,挑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想杀了我么?”

  小亭郁从牙缝中迸出一句:“是想杀了你。”

  片刻之后,他果然将屈方宁的袍子一把撩起,用自己腿间的利刃,杀进了多年好友的身体。

  屈方宁跪在他身上,修长的双腿完全分开,结实的双臀被高高托起,湿红的后_穴_内牢牢嵌入小亭郁硬直的巨物。他的腰身不受力,双手紧紧攀着小亭郁轮椅椅背,满面潮红,呻_吟喘_息。

  小亭郁起初动作粗鲁,也没怎么扩张抚弄,硬梆梆地就顶了进去。只觉他身子软成一滩水,那销魂秘处也是湿滑无比,体内更有清液从上而下滴落,将他那暴躁欲狂之物淋漓而过,爽得全身连打了几个寒颤。待想对他温柔些,忽又想起这份儿功夫是别人教出来的,与自己并无一分一毫关系,又忍不住躁恨起来,掐住他腰肢猛烈插弄了好几下。

  屈方宁眉心微微蹙起,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滴下,一颗颗落在小亭郁头脸上。小亭郁干了他一会儿,见他晶莹的汗水从喉结流经锁骨,直滑入胸膛,情难自禁,抬头舔他半裸的脖颈。

  屈方宁薄薄的袍子早已被汗水浸湿,神情迷乱,眼睛却清明不减。见状轻笑一声,掀开袍子,捉过他一只手来,让他替自己套_弄下_体。

  小亭郁悻然道:“你倒是熟练得很。”

  屈方宁将汗湿的乌发拂到一旁,一上一下款摆腰身,闻言笑意更浓,附在他耳边道:“小亭郁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小亭郁下身硬得愈发厉害,两人身体相交处水声连绵,淫靡得不成模样。听他说得粘腻,重重拍击了他臀部一下,嘴上却哼了一声:“为什么?”

  屈方宁伸出舌尖,在他耳廓上舔_弄一圈,连声音都是湿的:“还用我说么?”

  其实不必他开口,小亭郁也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对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如此难以接受。因为他从很久以前,就向往着这个事实了。就算是极力压抑、自以为再也想不起,也从来没有一天忘记。他对鬼城里那位与方宁夜夜同床共枕、欲_仙_欲_死了好多年的战神将军,实在是怀有深深的嫉恨。

  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恨意未消。低低咒骂了一声,将他的唇揽了过来,爱恨交织地咬了一口:“刚才叫的那个,再叫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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