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不逢时啊
搭车回到昨天蹲着的地方，林点化和赵蕾稍稍聊了几句，赵蕾便留下10万元的酬劳，匆匆告辞离去，只留林点化一个人继续蹲在那里等生意。
“10万元……8000香火点？”
幌子立起来，林点化就开始研究脑海中的卷轴信息。
思索一阵后，林点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苏沫给了多少钱，香火就增加了多少，而赵蕾给了10万元，香火点却只增加了8000，所以说，香火点应该不单是依据对方给了多少钱，而是这些钱里究竟有多少钱是真心实意的，可能在赵蕾看来，真正的感谢只需要八千就够了，剩下的都是不情不愿送出来的？”
虽然师尊偶尔也会讲一些山下的故事当做趣闻，但林点化还是对山下的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只能分析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手里的现钞，林点化沉吟半晌，最后轻笑一声：“人心呐，人心~”
笑过之后，这件事就被林点化抛在脑后，坐在凳子上，一边默默背诵《太上感应篇》，一边静静的等着生意。
日头已经西斜，林点化还是没有开张，昨天那个被城管吓跑的算命老头赵天衍耐不住寂寞，拎着凳子颠颠的凑了过来。
“诶，小伙子。”
林点化睁开眼看向赵天衍：“老先生，何事？”
赵天衍被林点化这半文半白的话说了一愣，紧接着好笑道：“你这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仿着电视剧里那些算命的样子就出来摆摊了？”
说完，赵天衍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点化，咂咂嘴：“别说，还真挺像的，怪不到昨天能骗着那俩小姑娘呢。”
林点化笑容灿烂了几分，他学的就是自己师尊的样子，虽然没见过师尊下山后的样子，但想必，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为什么又有一个人说自己是骗子？
“诶，你昨天怎么样？一刀切还是喂窝子？”赵天衍挑挑眉，有些猥琐的问道。
“一刀切？喂窝子？”林点化疑惑的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一刀切啊，就是趁着人家迷糊，直接下手，落袋为安，喂窝子就跟钓鱼的时候喂窝子一样，先下饵料，慢慢养着，拉着，让鱼信任着，最后捞个大的！”
赵天衍认真的讲述着，脸上带着一股子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感，颇有一种——咱们骗术界的未来啊，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的感觉。
林点化摇了摇头：“小道不是骗子，也没有骗钱。”
“装？搁同行面前还装？”赵天衍一脸你不用再演了，我早就知道你是骗子了的目光看着林点化：“说说吧，昨天捞了多少钱？”
林点化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天，没捞着钱。”
是啊，昨天林点化真没捞着钱，钱是人家今天送来的呢！
赵天衍咂咂嘴，心里是美滋滋的，脸上却还宽慰道：“没事儿，你这样虽然骗不到人，但是去拍电影演算命先生肯定很像，诶，你怎么不去演电影啊？”
林点化有些好奇：“演电影？”
赵天衍点点头：“对啊，演电影，当大明星，那不比咱们这些苦哈哈赚的多多了？咱们也就是骗一个傻子，人家嘛，好家伙，那是骗一群傻子啊！那得赚多少啊！”
算命摆摊这活儿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平时在路上遇着生意的几率不大，还得蹲在接上苦等，怕影响形象，又不能玩儿手机什么的消磨时间，看书又看不下去，赵天衍无聊着呢！
跟在树底下纳凉的那些老头子们赵天衍也没什么好说的，生怕说错了话，被正义感爆棚的退休老干部弄进去了，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乖乖听着不抢话，还是同行的小伙子，赵天衍的谈兴瞬间爆发，拉着林点化就聊了起来。
而林点化则是除了在赵天衍说他是骗子的时候抗争一波之外，听得倒也蛮热闹。
毕竟刚刚下山，林点化也没有手机什么的，对这个时代完全不了解，连去ATM取钱都得人家带着，现在听着赵天衍闲扯，倒也多了几分认知。
至少短时间内，什么演电影、潜规则、海天盛筵、毒龙钻之类的名词儿他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山下的人，真是……”想了想，林点化还是选了个好听点的词儿：“人心浮躁，物欲横流啊。”
“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不知道那金融界更乱！我之前有一个客户就是金融圈儿的，人家……”赵天衍嗨了一声，正准备继续往下扯，眼睛就眯了一下，三秒之内就闭上嘴，拉着凳子坐回原位，世外高人姿态瞬间上线，一双透漏着出离、淡然的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
“老先生您……”林点化有些纳闷的开口询问，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天衍一个眼神给杀了回来，只好闭嘴。
十几秒后，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经过赵天衍面前，就听赵天衍幽幽说道：“唉，佳人红颜，天赐福贵，奈何红颜薄命，前路多舛啊。”
女孩儿果然和剧本一样看了赵天衍一眼，赵天衍心里得意，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就听女孩儿目光马上拉到林点化身上笑道：“林道长，您还真在这儿啊。”
林点化起身笑道：“无量天尊，苏善人，身体好些了么？”
苏沫礼貌的笑着：“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过都是皮外伤了，如果不是林道长的话，我可能就……总之，多谢林道长了。”
林电话摇了摇头：“苏善人，不必多礼，这是善人福缘深厚，小道不敢居功。”
这句话林点化说的十分诚恳，如果不是苏沫的香火钱，林点化就算是想帮她也帮不了，在林点化看来，是苏沫自己救了自己。
苏沫笑了笑没有辩解，直接岔开话题：“林道长，您看这也快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林点化摇头道：“不必了，小道……”
林点化话没说完，苏沫就问道：“林道长，我知道您刚刚下山，对山下的情况并不了解，比如山下的钱是怎么用的，网络支付是怎么用的，还请给个机会，我也可以趁机跟您说说山下的基本情况，免得您生活上出现什么困扰。”
“这……”
犹豫了两秒，林点化有些心动了。
昨天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在一个名为‘家庭旅馆’的地方住了下来。
今天去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知道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票票分别代表着什么，被老板好一顿嫌弃。
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带他了解一下山下的情况。
最终，林点化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苏善人。”
苏沫绽放出一抹靓丽的笑容：“林道长客气了呢，我的车在停车场，道长请。”
看着苏沫和林点化离去的背影，赵天衍咂咂嘴，颇有些生不逢时的叹了口气。
当年他年轻英俊的时候，花白胡子的算命先生吃香。
现在他好不容易老了，可是看这架势，怎么又轮到年轻帅气的吃香了？
生不逢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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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万元……8000香火点？”
幌子立起来，林点化就开始研究脑海中的卷轴信息。
思索一阵后，林点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苏沫给了多少钱，香火就增加了多少，而赵蕾给了10万元，香火点却只增加了8000，所以说，香火点应该不单是依据对方给了多少钱，而是这些钱里究竟有多少钱是真心实意的，可能在赵蕾看来，真正的感谢只需要八千就够了，剩下的都是不情不愿送出来的？”
虽然师尊偶尔也会讲一些山下的故事当做趣闻，但林点化还是对山下的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只能分析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手里的现钞，林点化沉吟半晌，最后轻笑一声：“人心呐，人心~”
笑过之后，这件事就被林点化抛在脑后，坐在凳子上，一边默默背诵《太上感应篇》，一边静静的等着生意。
日头已经西斜，林点化还是没有开张，昨天那个被城管吓跑的算命老头赵天衍耐不住寂寞，拎着凳子颠颠的凑了过来。
“诶，小伙子。”
林点化睁开眼看向赵天衍：“老先生，何事？”
赵天衍被林点化这半文半白的话说了一愣，紧接着好笑道：“你这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仿着电视剧里那些算命的样子就出来摆摊了？”
说完，赵天衍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点化，咂咂嘴：“别说，还真挺像的，怪不到昨天能骗着那俩小姑娘呢。”
林点化笑容灿烂了几分，他学的就是自己师尊的样子，虽然没见过师尊下山后的样子，但想必，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为什么又有一个人说自己是骗子？
“诶，你昨天怎么样？一刀切还是喂窝子？”赵天衍挑挑眉，有些猥琐的问道。
“一刀切？喂窝子？”林点化疑惑的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一刀切啊，就是趁着人家迷糊，直接下手，落袋为安，喂窝子就跟钓鱼的时候喂窝子一样，先下饵料，慢慢养着，拉着，让鱼信任着，最后捞个大的！”
赵天衍认真的讲述着，脸上带着一股子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感，颇有一种——咱们骗术界的未来啊，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的感觉。
林点化摇了摇头：“小道不是骗子，也没有骗钱。”
“装？搁同行面前还装？”赵天衍一脸你不用再演了，我早就知道你是骗子了的目光看着林点化：“说说吧，昨天捞了多少钱？”
林点化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天，没捞着钱。”
是啊，昨天林点化真没捞着钱，钱是人家今天送来的呢！
赵天衍咂咂嘴，心里是美滋滋的，脸上却还宽慰道：“没事儿，你这样虽然骗不到人，但是去拍电影演算命先生肯定很像，诶，你怎么不去演电影啊？”
林点化有些好奇：“演电影？”
赵天衍点点头：“对啊，演电影，当大明星，那不比咱们这些苦哈哈赚的多多了？咱们也就是骗一个傻子，人家嘛，好家伙，那是骗一群傻子啊！那得赚多少啊！”
算命摆摊这活儿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平时在路上遇着生意的几率不大，还得蹲在接上苦等，怕影响形象，又不能玩儿手机什么的消磨时间，看书又看不下去，赵天衍无聊着呢！
跟在树底下纳凉的那些老头子们赵天衍也没什么好说的，生怕说错了话，被正义感爆棚的退休老干部弄进去了，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乖乖听着不抢话，还是同行的小伙子，赵天衍的谈兴瞬间爆发，拉着林点化就聊了起来。
而林点化则是除了在赵天衍说他是骗子的时候抗争一波之外，听得倒也蛮热闹。
毕竟刚刚下山，林点化也没有手机什么的，对这个时代完全不了解，连去ATM取钱都得人家带着，现在听着赵天衍闲扯，倒也多了几分认知。
至少短时间内，什么演电影、潜规则、海天盛筵、毒龙钻之类的名词儿他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山下的人，真是……”想了想，林点化还是选了个好听点的词儿：“人心浮躁，物欲横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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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您……”林点化有些纳闷的开口询问，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天衍一个眼神给杀了回来，只好闭嘴。
十几秒后，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经过赵天衍面前，就听赵天衍幽幽说道：“唉，佳人红颜，天赐福贵，奈何红颜薄命，前路多舛啊。”
女孩儿果然和剧本一样看了赵天衍一眼，赵天衍心里得意，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就听女孩儿目光马上拉到林点化身上笑道：“林道长，您还真在这儿啊。”
林点化起身笑道：“无量天尊，苏善人，身体好些了么？”
苏沫礼貌的笑着：“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过都是皮外伤了，如果不是林道长的话，我可能就……总之，多谢林道长了。”
林电话摇了摇头：“苏善人，不必多礼，这是善人福缘深厚，小道不敢居功。”
这句话林点化说的十分诚恳，如果不是苏沫的香火钱，林点化就算是想帮她也帮不了，在林点化看来，是苏沫自己救了自己。
苏沫笑了笑没有辩解，直接岔开话题：“林道长，您看这也快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林点化摇头道：“不必了，小道……”
林点化话没说完，苏沫就问道：“林道长，我知道您刚刚下山，对山下的情况并不了解，比如山下的钱是怎么用的，网络支付是怎么用的，还请给个机会，我也可以趁机跟您说说山下的基本情况，免得您生活上出现什么困扰。”
“这……”
犹豫了两秒，林点化有些心动了。
昨天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在一个名为‘家庭旅馆’的地方住了下来。
今天去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知道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票票分别代表着什么，被老板好一顿嫌弃。
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带他了解一下山下的情况。
最终，林点化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苏善人。”
苏沫绽放出一抹靓丽的笑容：“林道长客气了呢，我的车在停车场，道长请。”
看着苏沫和林点化离去的背影，赵天衍咂咂嘴，颇有些生不逢时的叹了口气。
当年他年轻英俊的时候，花白胡子的算命先生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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