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公主的小娇妻(21)_和替身谈恋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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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公主的小娇妻(21)

  顺天府并大理寺合力处理刺杀一案,顺天府于京中勘察刺客痕迹,寻找藏身之处。

  大理寺则负责审问刺客,但接二连三的,几个活口在狱中接连死亡,便是千防万防留下口气的,也是宁死不肯开口。

  死相最为诡异的是那个侏儒,据审问酷吏道,彼时侏儒还正在大肆嘲笑京卫,一转眼便口吐白沫,两息之内气绝而亡。

  他毒发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仿佛没料到自己会死。

  因而大理寺判定,侏儒身上的毒是被哄骗着喝下的,就是防他被抓,泄露背后主使之人。

  大理寺处一如既往的得不出个结论,那边顺天府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令群龙失首、血泼金明池的一场刺杀,似乎又要如逢春雪水般,无声无息了。

  正逢暑气来临,太子体虚劳累,缠绵病榻。

  正巧着,皇上精神气好起来了,便重新由天子执掌朝政。

  金明池一行后,席家人纷纷上折子请辞,试图逃过一劫。但帝王之怒,岂是如此轻易平息的?

  皇上上朝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跟席家有关的官员杀的杀,贬的贬,罪涉三族。

  且令席家三代不能入仕,使席家根基尽失,往后也再无仕途可言。

  皇上的手段突然狠绝起来,一时间,朝上人心戚戚然。

  东宫内,宋翩跹身子虚乏,午憩过后,堪堪转醒。

  还未能下床,补身子的药膳便来了,雪青恐她吃了药膳着了风,再激起病来,劝着她披着外衫,在架子床上先用了。

  宋翩跹不敢挑战这具身体的底线,身子骨又倦乏的厉害,便应下了。

  封月闲走进来,就见宋翩跹窝在床上吃东西。

  因前头见御医要望闻问切,上不得伪装,宋翩跹面上难得的没带妆容。

  封月闲陡然见这么张脸,脚下难以察觉地滞了滞。

  小小一张巴掌脸儿,鼻头还带着点红,宋翩跹身上的雪色里衫极轻薄,服帖顺着身体而下,在冷玉般的锁骨下,隆起弧度。

  轻颤颤,薄盈盈。

  视线再往下,月白外衫虚虚笼罩之间,春光收拢,剩截子含羞带怯的楚腰,溜入堆堆绀青锦被中,细细一支,愈发惹人怜了。

  封月闲别开眼,躲在红唇中的舌尖舔过牙根。

  “月闲,你来啦。”架子床上的人握着玉碗,笑着招呼她。

  封月闲一时未动,但到底抵不过心头亲近对方的欲.望,走近了些:

  “何事寻我?”

  问完,封月闲才注意到,宋翩跹不过吃了个药膳,额头便附了层薄薄香汗。

  白热的水汽轻扑扑飞到宋翩跹脸上,在雪色上铺陈极浅的胭脂,如醉酒之态,较平日娇美三分。

  封月闲目光一烫,嘴上却轻嗤:

  “若还未好,便别急着操劳。”

  不用宋翩跹说,她就知晓,宋翩跹唤自己来定是公事。

  她也只有公事会寻自己。

  想到宋翩跹这劳碌命,并这对细细肩,封月闲口气和缓些,冷媚中透着些被娇娇人儿勾出的哑:

  “外头有我看着。”

  为了让小公主放心休养,封月闲在床边矮凳坐下,声如晨雾薄烟:

  “贤妃这事,倒是把皇上气精神了,在朝上耍了好大一通威风。”

  “贤妃今儿才会从乾清宫私狱出来,听闻皇上本想赏她一丈红,念着宋端,才留她一命,送入冷宫,以后都不足为虑了。”

  宋翩跹笑了笑:“也不知她与皇上说了多少。”

  “看这情形,不该说的都没说。”封月闲啧了声,“她对自己倒是狠心,听闻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句句都是“听闻”,但句句都如亲眼所见,封月闲隐透在宫中的势力可见一斑。

  “席家已为她所害,此时若是说出,她当真枉活这一生。”

  宋翩跹说着,看向封月闲,视线交汇间,剩下的,不言而喻。

  封月闲哪受得了这般注视。

  她暗怨宋翩跹这双如秋水般温柔的眼,将心神放到公事上:

  “楚王在金明池那天,便退到城外自保。一见事败,已往滇南去了,行事很是稳妥。”

  封月闲不咸不淡地夸了句,“我的人还在他身旁,沿途做下记号,人手已备齐跟上,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把楚王捉回上京。”

  “虽无人证,但在如此时机,楚王不在封地,却在上京附近盘桓,皇帝那端定起疑——且擅离封地已是大罪,楚王逃不掉的。”

  局势分外明朗,机会难得,封月闲已觉得没什么好商讨的,只是知会宋翩跹一句,待她点头便要遣人捉拿楚王。

  下一息,宋翩跹却道:

  “放他回去罢。”

  “为何?”封月闲蹙眉,宋翩跹要放过楚王?

  因为康雪英。

  当初教授封月闲君子六艺的,是康雪英之妻,两人琴瑟和谐,一度传为佳话。

  封月闲自小受教,与康雪英一家感情甚笃。

  结果康雪英妻族全族为楚王所害,甚至包括不足一月的嫡子,只剩他一人苟活于世,被将军府救下。

  康雪英悲痛仇恨下,易容改貌,前去楚王身旁做枚棋子。

  他认定的棋手,便是当时还未长成的封月闲。

  宋翩跹记得,资料里带过一句话:

  康雪英发妻吕氏极擅棋,教导封月闲后,连称自己后继有人,因而,康雪英甘为棋子。

  在原本发展中,封月闲循着记号找过去,也做好了接应保下康雪英的准备。

  但穷寇莫追,楚王在切身威胁下,找不出泄密者,便把身边为数不多的都杀了,包括康雪英。

  封月闲虽成功重挫楚王,但康雪英遇害让她自责不已,引为毕生憾事。

  既然宋翩跹已经知道,便可以避开这个结果。

  不过多费些力气罢了,这很值得。

  宋翩跹看着面前的封月闲,目光柔软,她把玉碗递给雪青,手交握在腹部,道:

  “没有人证,父皇虽会起疑,却不能一招至死,恐生变数。”

  宋翩跹半句未提康雪英。

  不要让封月闲有负担的好。

  她不同于自己,她身上是“封月闲的半生”镌刻下的印记,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封月闲还要再说什么,宋翩跹道:

  “况且,我有意令藩王入京。”

  “嗯?”

  宋翩跹笑盈盈道:

  “到时,便请楚王来京罢。”

  看来宋翩跹另有安排。

  封月闲默了默,颔首应下:

  “好。”

  宋翩跹见她好似兴致不高,想了想,解释道:

  “我不是想瞒着你行动,只是——”

  “在公主眼中,我是如此多疑之人?”封月闲懒声道。

  她乌睫一扇,看向宋翩跹:“待你病好了,再费口舌罢。”

  可不就是多疑,宋翩跹心想。

  但能得到封月闲信任,不管是因着什么,都让人心中止不住漫上些许甜意来。

  “可还有事?”封月闲问。

  “有的。”宋翩跹让雪青走了趟,拿回个锦盒。

  锦盒绘着如意云卷儿,封月闲一眼看去,便认了出来。

  宋翩跹接过,指尖拨动铜扣,咔哒,里头的灵芝纹水晶簪显露出来。

  “此前见你喜欢,便想送与你,望月闲不弃。”

  宋翩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纯柔美,却不知是封月闲多想了,还是如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若说原本是春风,今日好似掺杂着润如酥的春雨,缱绻甘甜的水意柔柔打在人身上。

  都要化了。

  封月闲没接,宋翩跹看了眼簪子。

  “月闲不喜欢了吗?”

  此前见封月闲多看了几眼这簪子,宋翩跹便从明寿宫拿来了,现在封月闲不喜欢了吗?

  女人真的很善变。

  那该改送什么好?

  宋翩跹突然有些无措,她眼一眨,看着圆滚滚的灵芝。

  封月闲怎么不喜欢了呀?

  下一瞬,锦盒转到另一双手中。

  “谢公主赏。”

  封月闲撑起一身被春水浸润得软酥酥的骨头,接过锦盒。

  她本想有骨气的拒绝,再听两句好话,偏又怕这小公主真不给了,还是先拿到手中好。

  封月闲指尖摩挲着盒上纹路,眸带试探,含笑看向宋翩跹:

  “此前见公主把玩,还以为是你心爱之物,难以割爱,怎的今日……?”

  言罢,她目光定在宋翩跹身上,将她一切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宋翩跹春葱似的手指勾了勾锦被面儿,好似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头微微一歪,垂至腰间的青丝随着拂动。

  这还要想?

  “是啊,的确喜欢,方多留了两日。”

  在太子妃严厉的考察下,公主谨慎答题:

  “可留在我手中注定蒙尘,宝器还是……当配佳人。”

  宋翩跹补充道:

  “而且,不用唤我公主,若是四下无人,唤我名儿便是。”

  佳人。

  翩跹。

  在往后几日,这两个词儿总是浮到封月闲思绪之中。

  便如蝴蝶般,成双成对的,在她心头翩然来去。

  而那支灵芝纹水晶簪,也轻落在封月闲云鬓间,轻灵冰莹,与日光交映。

  水晶簪微微泛着淡蓝,如冰晶凿成,极衬封月闲气质,见了她,少有不目露惊艳的。

  但敢在封月闲面前夸一两句的,就极为罕见了,宫中只有饮雪这个话多的敢嘚啵嘚:

  “……这几日小厨房都备着呢,说是太子特特吩咐的,太子对您真是愈发上心了,奴婢从前还觉得殿下足够贴心贴肉,哪想还能愈来愈好了。”

  饮雪嬉笑道:

  “奴婢想啊,许是太子近日撒开了手,不用管养心殿那头,心思呀——便都放在如花美眷上头了。”

  饮冰瞪她眼:“嘴贫。”

  瞪完后,饮冰也轻声道:“这西侧殿住着到底狭小,若是娘娘可了意,不若……”

  封月闲没应声。

  连旁人都看出些什么了,她自然更有体会。

  往日宋翩跹对自己便足够照顾,近来就差嘘寒问暖了,样样妥帖关怀。

  除却这个,每次见面时,那确确实实存在的不同,难以言表。

  封月闲看向鸾镜中的自己,眸半开着,藏起不为人知的情绪。

  正说着,正殿宫侍来请:

  “太子妃万福,太子请殿下过去。”

  饮雪一笑:“哟,太子说不得又是备好物什要送主子了。”

  这些天来,西侧殿都不知收了多少东西了。

  封月闲勾了勾唇,颈微转,不再看镜。

  “为我梳妆。”

  宋翩跹这,的确是又收到内务府呈上的新鲜玩意儿了。

  自打灵芝水晶簪在封月闲鬓间占据一席之地,宋翩跹觉得赏心悦目之余,总能发现适合给封月闲送份的东西。

  上头有意,下头自然殷勤。

  今日送来的,便是新制的花钿。

  “不同以前的,月闲你瞧,此乃龙脑香制成的,通体都是香料,再用金泥并金粉描出花样子,你拿去,戴个新奇。”

  宋翩跹细细道来,封月闲却看个随意。

  她将螺钿盒拨弄着,眸斜斜一抬,大半隐在浓睫下,让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已是黄昏时分,醺黄的光镀在封月闲侧影上,朦胧之极。

  她似笑非笑,声儿一如既往带着冷:

  “翩跹近日对我……好生妥善。”

  “此前你当我多疑,我还否认,没想到你看我,比我看自己还准。”

  宋翩跹听着这话意思不太对,顿了顿,道:

  “月闲何意?”

  封月闲展袖,眸阖上,又睁开,目含点漆:

  “这几日下来,我倒当真疑起来了,你对我如此……”她咬重,“是有何图谋?”

  “我怎会有——”

  “还是我搬入西侧殿,你放了心,以此计安抚稳住我?”

  封月闲打断她,笑吟吟道:

  “正殿中,可是有密道的。”

  见封月闲越说越离谱了,宋翩跹无奈道:

  “确无此事,你若不安心,搬回正殿便是。”

  话音落,封月闲似是思索两息,才慢慢颔首,道:

  “只有这个法子了。”

  看着还挺勉为其难的。

  随后,封月闲抬首看过来。

  许是因为直觉,宋翩跹心微微提起。

  “若是,我仍有疑心呢?”

  宋翩跹轻吐口气,有些头痛。

  封月闲的疑心病还有的治吗?

  但思及这两个世界的相遇,思及上一世的别离,宋翩跹心微微一陷,软了下去。

  “你说,该当如何?”

  封月闲指尖暗扣在螺钿盒上,抵得手指发麻。

  她面上思索几息,云淡风轻道:

  “大婚这许久,殿下……”

  说到最后,她鸦睫撩起,露出半掩的眸光,紧紧盯着宋翩跹。

  “还未让我碰过。”

  眼底,是对猎物的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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