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娱妻_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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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娱妻

  十五那天晌午,刘玉娴登门,除了俩紧跟左右侍女,其余一众跟随都歇在了前院。

  终于进了传说中神秘莫测三王府,刘玉娴不敢四处打量,规规矩矩跟着王府管事走到秋景园,在小玉亭内等候。

  那亭子被不知名金色垂叶遮住半面,前能看到山石流水之景,后是红叶飘落。

  明明是三月天,却在飘红叶,刘玉娴坐在亭内,被眼前秋景吓不敢说话。

  桌上茶点瞧起来很精致,各色都有,蜜饯果子色泽诱人,她也不敢动。

  枯坐着呆望着前方,盼救星似,把沈元夕盼来了。

  沈元夕身影刚出现在不远处矮桥上,刘玉娴就迎了上去,多日未见,加上枯等难耐,这会儿见了,还真心有了几分想哭冲动。

  她那日在雅座亲眼见沈元夕夺剑杀幽鬼,实打实叫了出来,又见她被突然闪现另一个幽鬼刺中,险些吓昏过去。

  回家之后,辗转难眠,提心吊胆数日,三王府传出消息,沈元夕醒了。向宫中长姐证实了这一消息后,她又失眠了。终于将那日同沈元夕说过“福气”话讲给了家中人,询问如何是好。

  她讲了那种话,转瞬,沈元夕在过门大喜之日被刺,若是沈元夕多心,怕是要在心里埋个刺。

  家中人商讨半日,细细问了她沈元夕脾性为人后,要她写个拜帖送三王府,若是得允进了三王府,最好是当面把话圆回来。

  故而这次,刘玉娴上门拜访,穿戴十分低调朴素,浅色素花。

  见了沈元夕,她虽穿了身亮眼淡黄春衫,可发上什么都没戴,发带在两旁绕了俩奇怪发髻,像是被手艺不熟人梳了发,拄着一只别致鹰脸金杖,慢慢走过来。

  刘玉娴挥开两个侍女,自己上前扶着。

  “还没好利索,不敢把步子迈太开。”沈元夕仰起一张笑脸,“不过还好,捡回一条命。”

  刘玉娴来之前准备好说辞一下子全都想不起了,发自肺腑道:“姐姐……之前我说那些话,并没有想到……”

  “我也是要同你说这个。”慢慢挪到小亭后,沈元夕坐下,把小点心推给刘玉娴,说道,“九死一生,说不后怕是假,睡不着时候,我就把你话反复想了。”

  “姐姐,我那天真是随口胡说……”刘玉娴快要急哭了,暗骂自己不堪大用,在家记周全话,怎么到这里就说不出口了,只能苍白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这世上,就没什么配不配。”沈元夕突然一句,刘玉娴静默了。

  “只有想没想清楚,看没看明白。”沈元夕捏起一个蜜饯,盯着它道,“福兮祸之所伏。所有光鲜,背后都有代价……”

  她脸上表情异常认真,说道:“三殿下护国之神,见识气度非同一般,接到婚旨时,怎会不高兴?可那只是被虚表遮了眼,忘了这背后藏着什么……那是一整个幽族虎视眈眈,是我当时只见福,忘了祸。三殿下从未欺瞒我,是我自己没有把祸事拎算清,打了个无准备之仗。”

  “这次是我为自己疏忽大意付出代价。”沈元夕道,“这世间所有福气,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能不能撑得起。”

  这话钻进刘玉娴耳朵,令她也肃穆三分。

  “我已被伤过一次,要是这时候自怨自艾,疑心是自己不配,承不住这福气被天惩了,未免也太懦弱。与殿下共护河山,怎能没有代价?撑住了,这福气就是我应得。”

  这不是认命,她是想好了。她就要三殿下这个难养大福气,她想要,所以也做好准备,迎接将要到来所有麻烦事。

  看清了,想明白了。

  这世间并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就问自己要不要,她要了,也给了,那就是她。

  这番话把刘玉娴说得热血沸腾,虚握着拳拍在桌上,咬牙切齿般地肯定:“姐姐配得上!那日姐姐一剑杀敌,谁能说不配?!换作他人,谁能有如此胆魄?”

  沈元夕把话说开,刘玉娴也不再纠结,总算能松口气,露出点少女本该有神态来,捏了个点心吃。

  “尝尝这个蜜饯。”沈元夕向刘玉娴大力推荐,“这个梅子十分好吃,入口可能稍怪,可越嚼越香,不骗你……”

  她附耳悄声道:“是三殿下自

  己做,我看着他从罐子里拿出来。”

  三殿下怕不合她胃口,骗她说是厨子手艺,等她吃了一个又一个,赞不绝口时,三殿下才忍不住道:“我做,不错吧。”

  他喜欢摘些果子,浸了蜜封存起来,或是酿酒或是做些零嘴,平日无聊了就捏几个边翻书边打发时间。

  刘玉娴装了半罐子蜜饯,喜滋滋回了家。

  送走刘玉娴,沈元夕回想起自己一番言论,臊得脸红。又后悔自己说得太慷慨激昂,热血翻涌上心头把话说那么漂亮,若是没做到,就要把脸丢尽了。

  正在静悄悄发窘,忽见亭外粉花飘洒。

  沈元夕咬紧牙关站起身,肩背尝试着直了些,伤口没有前几日那么疼,心情好了些。

  她走出亭子,回头去找花瓣从何处落下,一回头,见三殿下猫在小亭上,正朝她笑。

  趁沈元夕发愣,他挽起衣袖,扔了片金灿灿叶子,飘来落在沈元夕头顶。

  沈元夕道:“殿下何时来?”

  三殿下道:“一直在。”

  “……”沈元夕整个人红透了。

  天爷啊,她刚刚都和刘玉娴说了什么啊!

  “殿下不是……”沈元夕舌头都要打结了,“不是说,要睡觉养神吗?”

  “嗯,惦记你,睡不着。”他说得很坦然。

  说罢,他轻飘飘跳下亭子,背过手,凑到她脸前,不说话,只笑着看她。那笑有几分惬意狡黠,沈元夕脸还在发烫,忽见他张口轻轻一吹,头顶那片金叶从沈元夕眼前飘下,被他吹拂走了。

  最是奇妙——这一刻,沈元夕动心了。

  她也说不清缘由,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明白白清楚,她喜欢三殿下,这种喜欢,和之前不同,好似,更深了些。

  “这都什么莫名其妙啊!”沈元夕啪啪拍着自己脸颊,可心还是疯狂跳动,明晃晃证明,她是真因为眼前这个,从自己发上吹走落叶三殿下动心了。

  三殿下将那跟秀气鹰脸金杖在手里绕了个花,不知收到了何处。

  他伸出手,淡淡道:“手给我,扶着吧。”

  沈元夕盯着他那只修长手,死死看了会儿,重重将自己手搭了上去。

  “今天好很多了,能感觉到。”沈元夕说。

  “嗯,你腰直了不少。”三殿下答。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慢悠悠回了春园。

  “殿下……有没有把我书拿来?”沈元夕不想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试探着问他把她随嫁来宝贝书都放哪了。

  三殿下道:“看书费神,再养养。”

  “可是……我现在不想睡觉。”没有书,她除了睡觉,也没别能打发时间了。

  “现在睡一觉,等今晚月亮出来,有好东西看。”三殿下扶她躺下,掖好了被角。

  这几日天暖光照也足,白日,三殿下会撩起半扇竹帘,让沈元夕躺在有光地方,而他自己躲着光,要到阴影处才能睡着。

  两人虽同处一室,但距离足够远,沈元夕习惯了之后,也不觉得难眠了。

  沈元夕听三殿下话,硬生生睡了两个时辰,黄昏前醒了,身上光移了地方,只有脚边还斜着一缕光照。

  沈元夕翻了个身,身边沉甸甸压着被子,是三殿下。

  他就躺在她身侧,用衣服整个将自己罩严实了,只头发散出来,张牙舞爪地霸占了沈元夕大半个枕头。

  她刚刚这一翻身,压住了他长发,这团裹严实三殿下动了动,却没醒。

  沈元夕悄悄坐起身,把他头发抚顺了,掀起一角,偷偷朝里头看了一眼。

  漆黑混沌之中,撞上了睁开一只红色眼。

  “呀!”沈元夕慌张拿起身上被子盖住了他。

  那团隆起又动弹了几下,一只手钻出来,掀开了所有遮盖。

  三殿下起身,一把抱住了她。

  “……这么早。”他眯着眼忘了外面太阳,还未落。

  “那你……再睡会儿?”虽然早知道他是白天睡夜里醒,但亲眼看到后,感觉还是不同,更新奇了些。

  三殿下又贴着她脖颈,轻轻吐息着,厮磨了了半晌才放开手。

  “早些准备也好。”他不慌不忙抬起衣袖,遮住自己半张脸打了个哈欠,懒散爬起,到外边去了。

  沈元夕看他就在这个院子里,踩在鹅卵石上,动挪一块,西掷一块。

  “你在干什么?”沈元夕问。

  三殿下蹲在不远处,手里撩着两只鹅卵石玩,听见她问话,转头来笑了起来。

  “你。”他说,“还是第一次听见。”

  沈元夕皱着眉想了好久,才明白他说是什么。

  自己没有叫三殿下,而是直接问了“你在干什么”。

  “挺好,就这么叫。”三殿下又闲闲扔了两块石子,回来挨着她坐下。

  “今晚十五,会有人来。”他说。

  “会是从幽地来吗?殿下说过,满月时,上三门能发挥出很大能耐……”

  三殿下却不忙回答她问题,“不如,你试着叫我名字?”

  “……叫不出口。”沈元夕老老实实回答。

  “也是。”三殿下并没有纠结这个,他理所当然道,“要先洞房时叫习惯了,平时才能叫出来。”

  沈元夕努力将他拉回正形:“今晚来,殿下做好战前准备了吗?”

  三殿下笑了起来。

  沈元夕略感无奈地看着他,这种时候她就觉得,他真没有多大年纪。

  “今晚幽族人血,都会到达顶峰。”三殿下敛了几分笑,正襟危坐了,对她说道,“想看看,那个害你蛊吗?”

  “……不是很想看。”沈元夕说。

  “那么,想看它如何死吗?”三殿下又问。

  “这个可以。”沈元夕诚实道。

  “嗯,今晚给你看。”三殿下说,“不仅能让你畅快些,还能让你看个漂亮……想看龙吗?”

  沈元夕惊住,默默眨了眨眼,才问:“……哪种龙?”

  三殿下说:“《魔龙六梦游魂传》里描述那种。”

  沈元夕尖叫起来:“真吗?!”

  《魔龙》是本不入流杂书,话本中末流,但写仙人御龙写得十分精彩,满足了沈元夕对龙所有幻想。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欣喜三殿下连这种市井杂书都看过,她完全被“今晚看龙”这句话惊到了,恨不得摇着三殿下,让他保证不是骗她。

  “会比书里写,更有看头。”三殿下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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