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三叉小说
陈驰来到西西里的时候陆晓依正在舞池上和一个男人跳贴面舞。
对方看上去是个绅士，因为即使离得很近，但男人的手全程只是虚护着陆晓依的腰，陈驰从门口进来很快就看到了她，陆晓依在光影中笑着抬头和男人说话的模样让陈驰淡淡撇开目光，往楼上走去。
到二楼的时候，视野更开阔，明辉他们几个从玻璃窗前收回脑袋，明辉适时递上一杯，陈驰接过，一口喝掉半杯。
他就坐在窗边，明灭的灯光下他幽沉的目光迟迟不离底下仍然在跳舞的两人。明辉凑过去，低声问：“要不要告诉陆姐你过来了？”
“不用。”
陈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明辉只能硬着头皮撤退，装模作样地回到牌桌上，偶尔抬头，就能看见男人雕塑般的侧脸。
陆晓依面前这个男人叫mars，事实上他并未主动介绍自己的中文名，但陆晓依并不在乎，来这里玩儿的男女基本都是一面之缘的缘分，并没有人在乎谁叫什么名字，而陆晓依之所以对他有好感，也是因为刚才有几个不懂事的男孩儿趁机摸上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却似随意地舞到她身旁，为她挡去骚扰。
只一眼，陆晓依就对他十分有好感，因为mars的长相是属于很正派的类型——轮廓硬挺，五官深邃，看上去十分成熟儒雅，但是那双眼睛却坦荡清澈，因为灯光的问题陆晓依看不清他的瞳色，却能看出来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靠”的信息，包括此时他护着她的那只手，也让陆晓依对他渐渐放下防备。
“你是混血？”
mars挑眉：“bingo。”
“你的五官看上去不大像中国人。”
虽然北方人轮廓都比较挺，但总是感觉不同。
“聪明的女孩儿。”mars的中文带着外国人说话特有的味道，舌尖轻顶，语气缱绻，让他看上去温柔又多情，“我今晚第一次来。”
她听懂他的意思，点头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儿。”
“噢？是吗？”mars低笑，“那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陆晓依笑笑，她今晚一开始其实兴致不是很高，但遇到一个有趣的人却让她稍稍提起精神：“事实上就算没有你，下一秒我也能把他们的手指掰断。”
mars不语，似乎觉得有趣，低头打量她。
“你不信？”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挑起眉，有种可爱的不知事故的感觉。
mars把话含在嘴里，最后忍笑般点头：“我相信。”
他们跳了很久，在震耳欲聋的歌曲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聊天，后来撕扯着嗓子说话实在有点累，陆晓依朝他摆摆手，一身热汗退到了舞台下，找酒保要了一杯马提尼。
mars也跟了下来，叫了和陆晓依一样的酒。
酒保边调酒边对陆晓依挤眼：“陆姐，新交的朋友？”
mars笑着看向她，这时候陆晓依似乎想到什么，忽然低笑：“一个花瓶。”
“什么鬼？”
mars却好像听懂了，眼眸深深，也不说话，酒端上来的时候他品尝的姿势犹如在品尝红酒，眼睛弯弯地勾着她，橘色的灯光下那眼神竟似有几分意味深长。
这时候酒保看了楼上一眼，突然“啊”了一声，凑在陆晓依耳边说：“忘跟你说了，驰哥来了。”
陆晓依下意识努努嘴，这个动作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做出来颇有几分孩子气，下一秒陆晓依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引来酒保“你悠着点”的低呼。
放下酒杯，她眼里已经有了被辣到的水雾，说话间吐气如兰，对mars告别：“你这杯算我的，谢礼。”
说完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似乎两人刚才聊了半个多小时的交情只是他的错觉。
酒保似乎给了mars一个可惜的眼神，然后说：“别介意兄弟，她就是这样。”见他目光也不再追随着她，酒保似乎有些好奇，“不过你怎么不找机会拿个电话什么的，刚才那气氛，说不定陆姐会答应。”
吧台前的男人笑着摇头。
“这不是她的地盘吗？”mars慢慢品尝杯中的液体，不急不缓地说，“只要来，总有机会再见到的……”
陆晓依到了二楼，一开门就看见了脸色如常坐在窗边自斟自饮的陈驰。
陆晓依还没说话，傻妞儿就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手臂，坏笑着说：“我们都看到了。”
她没说这个“们”里都有谁，陆晓依也不问，挑眉十分自然地走到陈驰边上，坦坦荡荡地说：“不是你们让我找温室的么？”
这一句话让三人冷汗都出来了，尤其是明辉和傻妞儿。
陈驰扫了他们一眼，傻妞儿“呵呵”地笑了，然后将功补过地打听：“那么那人是温室还是花瓶啊？”
陆晓依：“长相是花瓶没错了。”
隔得远，他们都没看清男人的脸，但从远处看也能感觉到那股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而且对方尤其高大，穿上休闲衬衫和长裤，把整个人从视觉上都提了一成。
傻妞儿：“……平时这个场子来来去去都是些红砖碎瓦，怎么你一下场就能碰到个花瓶呢？”
陈驰这时候给陆晓依斟了一杯，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不问，陆晓依自然乐意，便顺着他的话答：“明天下午一点面试，放心，十拿九稳。”
“什么职位？”
“助理，好像是对方高层来了个德国佬，所以上面写了德语专业的加分。”
沈甜凑过来：“那就不是问题啦。”
陆晓依笑着朝她举杯，一口喝了一半。
陈驰若有所思。
“明天中午我会回家一趟，到时候我送你去。”
“好呀。”
当天晚上陆晓依做了个梦。
梦到他们大学的时候。
陈驰当初让陆晓依学德语的时候她其实不大愿意，他为了看着她，也陪她报了班，每节课都是为了看着陆晓依去，课堂上基本都在玩手机，可没想到最后还是他比她学的好。
那会儿……陈驰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当然，他到哪都很高调，不是人高调，而是身边的人高调，因此陆晓依被带的也不例外，毕竟不是谁走在学校碰到那几个著名的纨绔都能被叫一声陆姐的，久而久之a外就都传隔壁s大的陈驰和陆晓依是一对。
虽然两所学校离得近，但是等级却有差别，a外是外语大学，理所当然只有外语系是本科，其他专业都很垃圾，s大就不同了，学校五大王牌专业，哪一个拧出去都是国内只有数一没有数二，是名副其实的名牌大学。
其实陈驰可以去更好的，但他没挑，在确定陆晓依的估分能过a外之后，他就理所当然地填了s大，任凭国内好几家名牌大学私底下打电话抢破头，也眼都不眨。
毕竟陈驰不缺钱，那十万块奖金对于他而言不过尔尔，学商科的话s大的专业水平也很足够。
因此上a外德语课的时候，人们就会看见s大的陈驰会准时出现在第三排靠边的位置，他旁边是陆晓依的固定座位。
他们两人凑一起就像一幅画，可没人能想到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陈驰：“沈甜说你昨天专业课逃课了。”
陆晓依嘴一僵：“你就这么出卖小甜真的好吗？”
陈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理由。”
“陈驰你是我爸吗？”
“要我说是的话你能听话，那我就是。”
“……”
陆晓依深吸一口气：“昨天老大弟弟发烧去医院了，我去给她顶了半天兼职。”
“什么兼职？”
“家教。”
陈驰给了陆晓依一个欠扁的眼神——就你？
陆晓依“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啊，就是你女儿不才在下我。”
陈驰勾了勾唇，没等说话，老师进来了。
他下巴一扬：“没下次，现在听课。”
陆晓依那会儿真的恨不得打死他。
然后梦境一转，陆晓依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光回溯，画面来到了a中高一第一次开家长会的夜晚。
月明星稀，是个晴天。
陆晓依的母亲没来，整个班好像就她没有家长过来。
其实她有妈妈，但她妈妈一直深居简出，连女儿的家长会也不会参加。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
趁着开会的时候，陆晓依和小甜去了高二那栋楼想去找陈驰他们玩儿，可没想到刚到卫生间转角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陆晓依对陈驰熟到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他，何况是他的声音。
所以她停了下来，拉着小甜光明正大听墙角。
从小到大她不是不知道陈驰有人告白给情书，那会儿的小孩儿们脸皮薄又爱面子，情书其实不大流行，但陈驰依然收到过好几十封，但因为他们教室隔得远，告白现场她却没什么机会看到。
陆晓依有点好奇，有点八卦，当然也有点兴致勃勃。
左耳是靠近卫生间的教室里老师和家长们说话的微弱声音，右耳则是一个女生紧张到干哑的声音。
小甜觉得不好，想拉着陆晓依走，可陆晓依不愿意，同时心想——现在的姑娘都在想什么，告白选在卫生间旁边？
陈驰虽然没洁癖，但总不会喜欢卫生间的味儿吧？
“我、我……我喜欢你，你刚进学校，我就喜欢你……”
陈驰没有说话。
“如果你没有女朋友……能不能……”
“不能。”
陈驰的话语里没有厌恶，没有冰冷，就是很正常的拒绝。
那是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却让人感觉更疏远，更无法说服。
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女生顿时就哭了，抽噎了没两声，似乎是害怕陈驰不耐烦，又迅速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我都可以改……或者说你有喜欢的人……”
“谁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句，不知道为什么，陆晓依突然就没了听下去的兴致。
那女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他们都说……你和高一三班的陆晓依……”
陈驰笑了一声。
陆晓依托着腮，听着。
那一声嗤笑让女孩儿再无地自容，她转身就跑了。
陆晓依顿时觉得真没劲，刚想走，没想到陈驰突然开口：“还不出来？”
陆晓依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她看着小甜惊恐的小眼神儿，刚想自己先站起来然后把小甜藏好，没想到下一秒却听见明辉的声音。
噢，原来听墙角的不止她一个——
陆晓依悄咪咪地转身想走。
这时明辉却不正不经地笑笑：“刚那个是隔壁班的班花耶，人好看又温柔，你干嘛不答应？拉出去多有面子。”
“呵。”
他的冷笑轻蔑到爆炸，明辉努努嘴，忽然皱起眉：“你该不会真的是喜欢陆晓依吧？”
那会儿高一刚开学一个月，在明辉看来，陈驰的确是对这个小青梅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陆晓依和小甜已经快退到另一边转角了，小甜甚至多走了几步，估计听不到那边两人的话。
但陆晓依却听见了。
她听见陈驰用淡淡的语气说——
“她是青梅竹马。”
离得都挺远了，但这句话，就像是被风吹过来了，扑在脸上带着夏天明显的热闷。
下一秒，陆晓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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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上去是个绅士，因为即使离得很近，但男人的手全程只是虚护着陆晓依的腰，陈驰从门口进来很快就看到了她，陆晓依在光影中笑着抬头和男人说话的模样让陈驰淡淡撇开目光，往楼上走去。
到二楼的时候，视野更开阔，明辉他们几个从玻璃窗前收回脑袋，明辉适时递上一杯，陈驰接过，一口喝掉半杯。
他就坐在窗边，明灭的灯光下他幽沉的目光迟迟不离底下仍然在跳舞的两人。明辉凑过去，低声问：“要不要告诉陆姐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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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混血？”
mars挑眉：“bingo。”
“你的五官看上去不大像中国人。”
虽然北方人轮廓都比较挺，但总是感觉不同。
“聪明的女孩儿。”mars的中文带着外国人说话特有的味道，舌尖轻顶，语气缱绻，让他看上去温柔又多情，“我今晚第一次来。”
她听懂他的意思，点头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儿。”
“噢？是吗？”mars低笑，“那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陆晓依笑笑，她今晚一开始其实兴致不是很高，但遇到一个有趣的人却让她稍稍提起精神：“事实上就算没有你，下一秒我也能把他们的手指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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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跳了很久，在震耳欲聋的歌曲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聊天，后来撕扯着嗓子说话实在有点累，陆晓依朝他摆摆手，一身热汗退到了舞台下，找酒保要了一杯马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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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酒保看了楼上一眼，突然“啊”了一声，凑在陆晓依耳边说：“忘跟你说了，驰哥来了。”
陆晓依下意识努努嘴，这个动作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做出来颇有几分孩子气，下一秒陆晓依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引来酒保“你悠着点”的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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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似乎两人刚才聊了半个多小时的交情只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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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前的男人笑着摇头。
“这不是她的地盘吗？”mars慢慢品尝杯中的液体，不急不缓地说，“只要来，总有机会再见到的……”
陆晓依到了二楼，一开门就看见了脸色如常坐在窗边自斟自饮的陈驰。
陆晓依还没说话，傻妞儿就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手臂，坏笑着说：“我们都看到了。”
她没说这个“们”里都有谁，陆晓依也不问，挑眉十分自然地走到陈驰边上，坦坦荡荡地说：“不是你们让我找温室的么？”
这一句话让三人冷汗都出来了，尤其是明辉和傻妞儿。
陈驰扫了他们一眼，傻妞儿“呵呵”地笑了，然后将功补过地打听：“那么那人是温室还是花瓶啊？”
陆晓依：“长相是花瓶没错了。”
隔得远，他们都没看清男人的脸，但从远处看也能感觉到那股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而且对方尤其高大，穿上休闲衬衫和长裤，把整个人从视觉上都提了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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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问，陆晓依自然乐意，便顺着他的话答：“明天下午一点面试，放心，十拿九稳。”
“什么职位？”
“助理，好像是对方高层来了个德国佬，所以上面写了德语专业的加分。”
沈甜凑过来：“那就不是问题啦。”
陆晓依笑着朝她举杯，一口喝了一半。
陈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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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他们大学的时候。
陈驰当初让陆晓依学德语的时候她其实不大愿意，他为了看着她，也陪她报了班，每节课都是为了看着陆晓依去，课堂上基本都在玩手机，可没想到最后还是他比她学的好。
那会儿……陈驰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当然，他到哪都很高调，不是人高调，而是身边的人高调，因此陆晓依被带的也不例外，毕竟不是谁走在学校碰到那几个著名的纨绔都能被叫一声陆姐的，久而久之a外就都传隔壁s大的陈驰和陆晓依是一对。
虽然两所学校离得近，但是等级却有差别，a外是外语大学，理所当然只有外语系是本科，其他专业都很垃圾，s大就不同了，学校五大王牌专业，哪一个拧出去都是国内只有数一没有数二，是名副其实的名牌大学。
其实陈驰可以去更好的，但他没挑，在确定陆晓依的估分能过a外之后，他就理所当然地填了s大，任凭国内好几家名牌大学私底下打电话抢破头，也眼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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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凑一起就像一幅画，可没人能想到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陈驰：“沈甜说你昨天专业课逃课了。”
陆晓依嘴一僵：“你就这么出卖小甜真的好吗？”
陈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理由。”
“陈驰你是我爸吗？”
“要我说是的话你能听话，那我就是。”
“……”
陆晓依深吸一口气：“昨天老大弟弟发烧去医院了，我去给她顶了半天兼职。”
“什么兼职？”
“家教。”
陈驰给了陆晓依一个欠扁的眼神——就你？
陆晓依“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啊，就是你女儿不才在下我。”
陈驰勾了勾唇，没等说话，老师进来了。
他下巴一扬：“没下次，现在听课。”
陆晓依那会儿真的恨不得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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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是个晴天。
陆晓依的母亲没来，整个班好像就她没有家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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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
趁着开会的时候，陆晓依和小甜去了高二那栋楼想去找陈驰他们玩儿，可没想到刚到卫生间转角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陆晓依对陈驰熟到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他，何况是他的声音。
所以她停了下来，拉着小甜光明正大听墙角。
从小到大她不是不知道陈驰有人告白给情书，那会儿的小孩儿们脸皮薄又爱面子，情书其实不大流行，但陈驰依然收到过好几十封，但因为他们教室隔得远，告白现场她却没什么机会看到。
陆晓依有点好奇，有点八卦，当然也有点兴致勃勃。
左耳是靠近卫生间的教室里老师和家长们说话的微弱声音，右耳则是一个女生紧张到干哑的声音。
小甜觉得不好，想拉着陆晓依走，可陆晓依不愿意，同时心想——现在的姑娘都在想什么，告白选在卫生间旁边？
陈驰虽然没洁癖，但总不会喜欢卫生间的味儿吧？
“我、我……我喜欢你，你刚进学校，我就喜欢你……”
陈驰没有说话。
“如果你没有女朋友……能不能……”
“不能。”
陈驰的话语里没有厌恶，没有冰冷，就是很正常的拒绝。
那是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却让人感觉更疏远，更无法说服。
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女生顿时就哭了，抽噎了没两声，似乎是害怕陈驰不耐烦，又迅速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我都可以改……或者说你有喜欢的人……”
“谁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句，不知道为什么，陆晓依突然就没了听下去的兴致。
那女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他们都说……你和高一三班的陆晓依……”
陈驰笑了一声。
陆晓依托着腮，听着。
那一声嗤笑让女孩儿再无地自容，她转身就跑了。
陆晓依顿时觉得真没劲，刚想走，没想到陈驰突然开口：“还不出来？”
陆晓依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她看着小甜惊恐的小眼神儿，刚想自己先站起来然后把小甜藏好，没想到下一秒却听见明辉的声音。
噢，原来听墙角的不止她一个——
陆晓依悄咪咪地转身想走。
这时明辉却不正不经地笑笑：“刚那个是隔壁班的班花耶，人好看又温柔，你干嘛不答应？拉出去多有面子。”
“呵。”
他的冷笑轻蔑到爆炸，明辉努努嘴，忽然皱起眉：“你该不会真的是喜欢陆晓依吧？”
那会儿高一刚开学一个月，在明辉看来，陈驰的确是对这个小青梅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陆晓依和小甜已经快退到另一边转角了，小甜甚至多走了几步，估计听不到那边两人的话。
但陆晓依却听见了。
她听见陈驰用淡淡的语气说——
“她是青梅竹马。”
离得都挺远了，但这句话，就像是被风吹过来了，扑在脸上带着夏天明显的热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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