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牢
天空之上，有细细的雨丝滴落下来，这简陋的牢房之中，从牢房顶，有滴滴水珠渗下，滴落到里面的茅草堆上，激荡起一阵阵水花。
清如盘膝坐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任由水珠滴落到她的衣裙之上，许久，直到她天蓝色的裙子下摆都湿透了，她仍然闭着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她冷艳的脸庞依旧冰冷，如雪如霜，李以熏远远的望着清如，也不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清如心中，一定是心事重重。
她缓缓走过来，在关着清如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他的脚步声，在这牢房之中，穿出去很远，看守牢房的守卫走过来，双手抱拳，一行礼，似乎就要说些什么，但李以熏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他点了点头，一抱拳，便退了出去。
牢房之中，便只剩下闭着双眼的清如和负手而立的李以熏。
他淡淡的眼眸明亮似水，静静地盯着肚子坐在牢房之中一动不动的清如，他轻轻咽了口唾沫，然后，转过身，从一张破旧的桌子后面搬了一张小板凳，在关着清如的牢房门口坐了下来。
两人隔着很近，但李以熏静静的望着牢房之中的清如，却一句话也不说，而清如盘膝而坐，似睡着了一般，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许久，李以熏才缓步站了起来，在牢房里转了两圈，有水滴滴落下来，滴到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晶莹剔透的雨珠被摔的七零八落，水珠化作无数更小的水珠，在桌子面上扩散开来，扩散成一朵美丽的花朵，然后，顺着桌边的小沟壑，滴落到了地上。
李以熏围着桌子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他的身体，却除了两条腿在挪动以外，便再也没有哪里是还在动弹的了。
突然，李以熏在经过牢房之时停了下来，他身心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看着牢房之中，独自坐着的那个绝色美人，他的内心中，动荡不已，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丝邪念，想要冲进去，将她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
他咽了口唾沫，将这个想法放在脑海之中，恍惚之间，他看向清如的双眼，变得异常模糊。他轻轻咳嗽一声，脸上重新又露出了微笑的模样，突然想起了那天夜里，清如靠在树干之上，他附在她的耳朵旁，轻轻诉说着什么，她的脸庞，直红到了耳朵根，那种感觉美妙极了，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悠闲地看着面前的她，那张可爱的，但却冰冷的脸庞，许久，许久，直到连自己，也无法自拔……
此刻，他的眸子中，望向清如的眼神，隐隐透露出一丝丝更加贪婪的感觉，那种贪婪，是要占为己有的贪婪，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贪婪。
他微微一笑，脸庞处，突然出现了一种恶狠狠的表情，内心深处，也有一丝丝邪恶出现，他再也忍耐不住，牢房之上的铁链被他轻而易举的拽断，他发了疯一般冲进牢房之中，身体前冲，眼看着就要扑到了清如的身上。
但就在那一瞬之间，他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就在此刻，他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昨日擂台之上，那个凶狠残忍的女人，一剑封喉，再无用第二剑，像李以熏这种杀伐之人，尚且觉得太过于残忍，对于当时手无寸铁的那名弟子，心脏处，直直被刺穿，那漫天飞舞的血花，那缓缓流淌的尿液，都告诉所有人，那人，不仅死了，就连胆子，也被吓破了！
李以熏淡淡的看了清如一眼，怎么也想不到，这美丽女子，竟有一颗如此残暴的心。但李以熏是何等人物，转念一想，便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似乎眼前这空前绝后的美丽女子的心中，有一块地，只留给自己，谁都进不去。
李以熏又恢复到了微笑的表情，看着仍然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的清如，李以熏得眼神之中，充满了同情与宠爱，似乎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美丽但又痛心的梦。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外面雨水璨璨，丝丝滴落，噼啪作响，似大自然奏出来的交响乐一般，婉转动听，亦是异常迷人。
许久，他才低下了头，淡淡说到“你跟魔道之人有着深仇大恨对吗？”
听到这句话，正凝神的清如心头一惊，心脏在一瞬之间跳动加速，她缓缓抬起头，睁开了那双如冰山一般冰冷的双眼，紧紧盯着身前的李以熏，她不知道李以熏是如何猜到自己与魔道之人的仇恨，也不知道李以熏此次来的目的，但听到她口中说出来的这句话时，她的心，还是在一瞬之间颤动了起来。
而李以熏又岂是等闲之辈？一看清如的反应，便知自己说的并没有错，他缓缓低下头，眼睛丝丝盯着清如刚刚才睁开的双眼，继续慢慢说道“我能帮你，帮你报仇，剿灭魔道之人，只要你，跟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清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李以熏口中说出来的，却正是这句话，千真万确的这句话。
“不相信我吗？”突然之间，李以熏眼神之中，冒出一股异样的光芒，那光芒直对着清如的眼中射来，清如刚刚还打睁着的眼，在被注入这道光芒之后，那明亮的眼神在一瞬之间暗淡了下去，她的心里，又出现了那晚的情景，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凭李以熏摆布，甚至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听他的话。
这是李以熏得魅惑之术，极少有人能够逃得过他的魅惑之术，清如虽然在同年纪里算是佼佼者，但毕竟修为尚浅，在一愣神之间，便被李以熏迷惑住了。
此刻，她的内心，也不知起了什么样的波澜，只是在心里，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不由自主的选择去相信他，即便是他们仅仅见过数次面而已。
李以熏微微一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非常的满意，他脑海之中，那股邪念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眼神闪动，似有一颗宝石在他的眼睛深处闪闪发光一般，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射出，再一次射到清如的眼中。
清如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身体，竟然缓缓站了起来，但眼睛深处，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一眼便能看出，这并非是真实的清如，而是被控制的清如，她的眼神涣散而空洞，似一个已经死去的鬼魂一般。
李以熏脸庞之处，竟然露出一丝丝坏笑，那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
另一边，陆鸣谦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林赏和时月，以及上官清和以及李舒绪都坐在一旁，个个垂头丧气，心中也是着急无比，却也是毫无办法。
陆鸣谦也不知在这房间之中走了多少个开会，许久，他再也忍不住，“啪！”一声巨响，房间内，那张楠木桌子应声而倒，陆鸣谦竟然一巴掌将这名贵的桌子拍倒在地了。
众人看着面色狰狞的陆鸣谦，心中也是着急，对于陆鸣谦的举动，大家也都能够了解。
突然之间，他跨步向前，推门而出，林赏急急喊住他“你干啥去？”
“我要去救清如！”说着，陆鸣谦的脚步，便要往前迈出去。
“你这样不仅救不了她，还有可能害了她你知道吗？”在此情势之下，林赏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也实在难得，不过若是换做时月被关了起来，他还能不能如此镇定，那就真不好说了。
陆鸣谦停下脚步，身子背对着林赏，冷冷说了一句“我要救她！”说着，便再次向前走去。
刚刚走出门口，却看到了远远走过来的龙首长老，只见她缓缓踱步，不慌不忙，甚至脸上还挂着些许的笑容。
龙首长老看到陆鸣谦之时，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低声怒呵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救清如！”陆鸣谦此刻也稍稍有些焉了一般，怯声说道。
“就凭你？还想救清如，你打得过伏天帝国大牢那么多守卫吗？就光一个李以熏就深不可测，你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救走清如？你觉得你有多大的本事！”龙首长老也不客气，说道。
“可我不能任由清如在里面受苦！”陆鸣谦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这几近咆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天空一下，显得格外的巨大。
“那你就应该好好修炼！”龙首长老嘴角动了动，硬生生挤出一句话来。
“我想见她，龙首长老，您想想办法好不好？”陆鸣谦的声音此刻，变成了哀求。
“去吧，看看她，但千万别冲动，她很快就会出来了，没事的。”
听到龙首长老说的这句话，陆鸣谦才点了点头，应允一声，走了出去。
伏天帝国皇室大牢内，陆鸣谦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甚至大牢的看守们连问都没有过问过一句，就将陆鸣谦放了进去，陆鸣谦正奇怪，但想要见到清如心切，也顾不上问个为什么了，他急急忙往大牢内部走，清如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这还是一位牢房守卫告诉他的。一句奔跑，他来到了关押清如的牢房，远远的向前看去。
他的眼中，第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清如，而是李以熏。
那个被称为伏天帝中第一高手的李以熏。
陆鸣谦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那种情景，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有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陆鸣谦怔怔的看着那两个身影，尽管隔了老远，可是这身影便如深深镂刻在他的心间一般，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李以熏和清如。
牢房之中，这般阴暗！
陆鸣谦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只觉得脑海之中千百个念头纷至沓来，心乱如麻，仿佛隐约想到了什么，但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肯承认。
他轻轻转过头，目光盯着刚刚自己跑过来的那条通道，通道处，隔不远便站着一名牢房守卫，但唯独清如牢房之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缓缓向后退去，退了几步，牢房之中，昏暗的烛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摇摇曳曳，照耀的他的身影，分外孤单。
然后他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牢房之中漆黑的一切，牢房顶还在往下渗透着滴滴水珠，那柄烛光，挂在墙壁之上。
他嘴里似乎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疾转过身，朝着关押清如的牢房，一步一步，极慢却异常坚定的走了过去。
烛光照耀在他缓缓向前蠕动的身影上，带着些许凄凉的温柔。
缓缓之间，有风吹来，吹动了他长袍的下摆，白色的长袍，在这牢房潮湿的空间里，竟然也轻轻摆动了起来，但这一摆动，他的身影，更显得孤单落寞起来。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在一堵墙后，躲了起来，远远的望着牢房之中的二人，竟也不敢露头了，只从阴影处，远远的望着，牢房之中的两个人。
这一望，仿佛就是永恒！
牢房中，摇曳的烛光下，那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脸上淡漠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眼神之中，却带着些许的哀怨，低垂着眉，冷艳的面庞，冰冷的眼眸，陆鸣谦一眼望去，这身影，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阴风习习，掠过陆鸣谦的身旁，他屏住呼吸，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那微风，竟也轻轻抚动她的秀发，衬托着如雪一般的皮肤，刺目耀眼。
陆鸣谦的身心处，忽然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涌出，仿佛那女子，便是自己一生将要守护的人。纵使为她历经百折千劫，历经艰难险阻，他依旧是毫不迟疑，绝不后悔！
这一刻，一眼望去，便只剩下永恒！
但此刻，陆鸣谦看到李以熏将嘴巴附在清如的耳边，轻轻说着什么，离得远，陆鸣谦也听不到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清如的目光中，在一瞬之间便充满了欢喜之意，嘴角也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来，哪怕是陆鸣谦，也从未见过清如如此开心过。
陆鸣谦的心在那一刻仿佛碎了开来，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整个身心里一片空空荡荡，脑海之中，只回荡着那个笑意的面庞。
他艰难的转过头去，不愿再看这其中情形，忽然之间，李以熏想开了双臂，将清如紧紧的拥抱住了。
陆鸣谦眼角余光看去，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这凄冷的牢房，又多了一分凄清。
阴影里，陆鸣谦缓缓后退了几步，怔怔的望着前面牢房之中发生的一切，看着那柄随风摇曳不止的烛光，在风中，它却依旧挺拔的燃烧着。
他忽然很想哭。
只是，他终究没有哭出声来，那莫名的无尽的痛楚，在他的心中如狂怒的野兽一般四处冲撞，直撞的他心底处处伤痕。
可是，他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古怪的山洞中，猎杀魔魂兽之时，那一夜的极尽缠绵，如山风海啸一般，但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而今晚，这时，也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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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盘膝坐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任由水珠滴落到她的衣裙之上，许久，直到她天蓝色的裙子下摆都湿透了，她仍然闭着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她冷艳的脸庞依旧冰冷，如雪如霜，李以熏远远的望着清如，也不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清如心中，一定是心事重重。
她缓缓走过来，在关着清如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他的脚步声，在这牢房之中，穿出去很远，看守牢房的守卫走过来，双手抱拳，一行礼，似乎就要说些什么，但李以熏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他点了点头，一抱拳，便退了出去。
牢房之中，便只剩下闭着双眼的清如和负手而立的李以熏。
他淡淡的眼眸明亮似水，静静地盯着肚子坐在牢房之中一动不动的清如，他轻轻咽了口唾沫，然后，转过身，从一张破旧的桌子后面搬了一张小板凳，在关着清如的牢房门口坐了下来。
两人隔着很近，但李以熏静静的望着牢房之中的清如，却一句话也不说，而清如盘膝而坐，似睡着了一般，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许久，李以熏才缓步站了起来，在牢房里转了两圈，有水滴滴落下来，滴到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晶莹剔透的雨珠被摔的七零八落，水珠化作无数更小的水珠，在桌子面上扩散开来，扩散成一朵美丽的花朵，然后，顺着桌边的小沟壑，滴落到了地上。
李以熏围着桌子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他的身体，却除了两条腿在挪动以外，便再也没有哪里是还在动弹的了。
突然，李以熏在经过牢房之时停了下来，他身心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看着牢房之中，独自坐着的那个绝色美人，他的内心中，动荡不已，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丝邪念，想要冲进去，将她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
他咽了口唾沫，将这个想法放在脑海之中，恍惚之间，他看向清如的双眼，变得异常模糊。他轻轻咳嗽一声，脸上重新又露出了微笑的模样，突然想起了那天夜里，清如靠在树干之上，他附在她的耳朵旁，轻轻诉说着什么，她的脸庞，直红到了耳朵根，那种感觉美妙极了，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悠闲地看着面前的她，那张可爱的，但却冰冷的脸庞，许久，许久，直到连自己，也无法自拔……
此刻，他的眸子中，望向清如的眼神，隐隐透露出一丝丝更加贪婪的感觉，那种贪婪，是要占为己有的贪婪，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贪婪。
他微微一笑，脸庞处，突然出现了一种恶狠狠的表情，内心深处，也有一丝丝邪恶出现，他再也忍耐不住，牢房之上的铁链被他轻而易举的拽断，他发了疯一般冲进牢房之中，身体前冲，眼看着就要扑到了清如的身上。
但就在那一瞬之间，他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就在此刻，他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昨日擂台之上，那个凶狠残忍的女人，一剑封喉，再无用第二剑，像李以熏这种杀伐之人，尚且觉得太过于残忍，对于当时手无寸铁的那名弟子，心脏处，直直被刺穿，那漫天飞舞的血花，那缓缓流淌的尿液，都告诉所有人，那人，不仅死了，就连胆子，也被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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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熏又恢复到了微笑的表情，看着仍然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的清如，李以熏得眼神之中，充满了同情与宠爱，似乎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美丽但又痛心的梦。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外面雨水璨璨，丝丝滴落，噼啪作响，似大自然奏出来的交响乐一般，婉转动听，亦是异常迷人。
许久，他才低下了头，淡淡说到“你跟魔道之人有着深仇大恨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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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以熏又岂是等闲之辈？一看清如的反应，便知自己说的并没有错，他缓缓低下头，眼睛丝丝盯着清如刚刚才睁开的双眼，继续慢慢说道“我能帮你，帮你报仇，剿灭魔道之人，只要你，跟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清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李以熏口中说出来的，却正是这句话，千真万确的这句话。
“不相信我吗？”突然之间，李以熏眼神之中，冒出一股异样的光芒，那光芒直对着清如的眼中射来，清如刚刚还打睁着的眼，在被注入这道光芒之后，那明亮的眼神在一瞬之间暗淡了下去，她的心里，又出现了那晚的情景，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凭李以熏摆布，甚至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听他的话。
这是李以熏得魅惑之术，极少有人能够逃得过他的魅惑之术，清如虽然在同年纪里算是佼佼者，但毕竟修为尚浅，在一愣神之间，便被李以熏迷惑住了。
此刻，她的内心，也不知起了什么样的波澜，只是在心里，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不由自主的选择去相信他，即便是他们仅仅见过数次面而已。
李以熏微微一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非常的满意，他脑海之中，那股邪念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眼神闪动，似有一颗宝石在他的眼睛深处闪闪发光一般，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射出，再一次射到清如的眼中。
清如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身体，竟然缓缓站了起来，但眼睛深处，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一眼便能看出，这并非是真实的清如，而是被控制的清如，她的眼神涣散而空洞，似一个已经死去的鬼魂一般。
李以熏脸庞之处，竟然露出一丝丝坏笑，那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
另一边，陆鸣谦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林赏和时月，以及上官清和以及李舒绪都坐在一旁，个个垂头丧气，心中也是着急无比，却也是毫无办法。
陆鸣谦也不知在这房间之中走了多少个开会，许久，他再也忍不住，“啪！”一声巨响，房间内，那张楠木桌子应声而倒，陆鸣谦竟然一巴掌将这名贵的桌子拍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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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他跨步向前，推门而出，林赏急急喊住他“你干啥去？”
“我要去救清如！”说着，陆鸣谦的脚步，便要往前迈出去。
“你这样不仅救不了她，还有可能害了她你知道吗？”在此情势之下，林赏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也实在难得，不过若是换做时月被关了起来，他还能不能如此镇定，那就真不好说了。
陆鸣谦停下脚步，身子背对着林赏，冷冷说了一句“我要救她！”说着，便再次向前走去。
刚刚走出门口，却看到了远远走过来的龙首长老，只见她缓缓踱步，不慌不忙，甚至脸上还挂着些许的笑容。
龙首长老看到陆鸣谦之时，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低声怒呵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救清如！”陆鸣谦此刻也稍稍有些焉了一般，怯声说道。
“就凭你？还想救清如，你打得过伏天帝国大牢那么多守卫吗？就光一个李以熏就深不可测，你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救走清如？你觉得你有多大的本事！”龙首长老也不客气，说道。
“可我不能任由清如在里面受苦！”陆鸣谦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这几近咆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天空一下，显得格外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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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她，龙首长老，您想想办法好不好？”陆鸣谦的声音此刻，变成了哀求。
“去吧，看看她，但千万别冲动，她很快就会出来了，没事的。”
听到龙首长老说的这句话，陆鸣谦才点了点头，应允一声，走了出去。
伏天帝国皇室大牢内，陆鸣谦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甚至大牢的看守们连问都没有过问过一句，就将陆鸣谦放了进去，陆鸣谦正奇怪，但想要见到清如心切，也顾不上问个为什么了，他急急忙往大牢内部走，清如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这还是一位牢房守卫告诉他的。一句奔跑，他来到了关押清如的牢房，远远的向前看去。
他的眼中，第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清如，而是李以熏。
那个被称为伏天帝中第一高手的李以熏。
陆鸣谦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那种情景，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有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陆鸣谦怔怔的看着那两个身影，尽管隔了老远，可是这身影便如深深镂刻在他的心间一般，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李以熏和清如。
牢房之中，这般阴暗！
陆鸣谦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只觉得脑海之中千百个念头纷至沓来，心乱如麻，仿佛隐约想到了什么，但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肯承认。
他轻轻转过头，目光盯着刚刚自己跑过来的那条通道，通道处，隔不远便站着一名牢房守卫，但唯独清如牢房之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缓缓向后退去，退了几步，牢房之中，昏暗的烛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摇摇曳曳，照耀的他的身影，分外孤单。
然后他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牢房之中漆黑的一切，牢房顶还在往下渗透着滴滴水珠，那柄烛光，挂在墙壁之上。
他嘴里似乎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疾转过身，朝着关押清如的牢房，一步一步，极慢却异常坚定的走了过去。
烛光照耀在他缓缓向前蠕动的身影上，带着些许凄凉的温柔。
缓缓之间，有风吹来，吹动了他长袍的下摆，白色的长袍，在这牢房潮湿的空间里，竟然也轻轻摆动了起来，但这一摆动，他的身影，更显得孤单落寞起来。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在一堵墙后，躲了起来，远远的望着牢房之中的二人，竟也不敢露头了，只从阴影处，远远的望着，牢房之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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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习习，掠过陆鸣谦的身旁，他屏住呼吸，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那微风，竟也轻轻抚动她的秀发，衬托着如雪一般的皮肤，刺目耀眼。
陆鸣谦的身心处，忽然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涌出，仿佛那女子，便是自己一生将要守护的人。纵使为她历经百折千劫，历经艰难险阻，他依旧是毫不迟疑，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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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陆鸣谦看到李以熏将嘴巴附在清如的耳边，轻轻说着什么，离得远，陆鸣谦也听不到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清如的目光中，在一瞬之间便充满了欢喜之意，嘴角也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来，哪怕是陆鸣谦，也从未见过清如如此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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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的转过头去，不愿再看这其中情形，忽然之间，李以熏想开了双臂，将清如紧紧的拥抱住了。
陆鸣谦眼角余光看去，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这凄冷的牢房，又多了一分凄清。
阴影里，陆鸣谦缓缓后退了几步，怔怔的望着前面牢房之中发生的一切，看着那柄随风摇曳不止的烛光，在风中，它却依旧挺拔的燃烧着。
他忽然很想哭。
只是，他终究没有哭出声来，那莫名的无尽的痛楚，在他的心中如狂怒的野兽一般四处冲撞，直撞的他心底处处伤痕。
可是，他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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